田老漢聽他這口氣,似乎不是為那事而來,於是故意裝糊塗道:“我出什麼幺蛾子了?”
裡正更為不滿:“你出了什麼幺蛾子問你自己,怎麼反倒問我了?”
田老漢探出裡正目前對那事不知情,大鬆了口氣。
他一雙綠豆眼在采薇和田金菊臉上掃來掃去,充滿了疑惑:“你們誰這麼晚了把裡正大人請來了?請裡正大人來又是所為何事?”
田金菊臉呈激動之色,就要開口,采薇搶在她之前一步開了口,正色對她道:“姑姑,你和我同行,你可曾聽見我對裡正爺爺提過我為什麼請裡正爺爺來的原因了沒?”
田金菊不知采薇為什麼會突然這麼說,但還是實事求是地答道:“沒。”
采薇眼裡閃過一絲狡詐:“那我們又是為何非要把裡正爺爺請來?”
田金菊又開始激動起來:“小滿偷雞蛋吃,你姐妹死不認罪,所以我們找了裡正前來評理!”
田老漢一聽差點氣昏了過去,搞了半天,裡正會來,自己的寶貝女兒是始作蛹者!
采薇意味不明地笑了起來:“姑姑這話差矣!都還沒定論我家小滿偷沒偷雞蛋,何談評理一說?”
田金菊胸有成竹道:“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蛋吃了,蛋殼還在!我要是在你們屋裡搜出蛋殼到時看你怎麼說!”
田老漢看看自己肥頭大耳的蠢閨女,又看看采薇,見她絲毫不慌亂,眼裡還閃著戲謔的光,心裡暗叫一聲:不好,十有**自己的蠢閨女又著了采薇的道。
他剛想喝住田金菊,把這事壓下來,就見裡正已經怒了:“金菊,你好歹也是做姑姑的人了,總為一口吃食在家裡和晚輩爭,你不要臉我還替你臉紅!小滿吃的蛋是我給的!”
田金菊一愣,隨即冷冷道:“誰不知裡正大人心偏向采薇小賤人!所以才故意認下那雞蛋是你給小滿吃的!”
裡正氣得站了起來:“你!你亂咬個什麼人?”
采薇忙勸道:“裡正爺爺且息怒,容我問姑姑幾句。”
然後問田金菊:“姑姑可知小滿偷吃了幾個雞蛋?”
田老漢本來想把事情壓下來,可是見自己的蠢閨女難得福田心至痛咬了裡正一口,而且這一口實在咬得妙,讓裡正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隻要坐實了小滿偷吃雞蛋這件事裡正是故意偏幫著采薇,那麼之前的事他們也可以反咬裡正一口,說裡正之前的調解全都大失公正,隻要這句話蓋棺定論,村裡人肯定會諸多猜測,裡正為什麼要偏幫林氏母女?隻怕到時流言四此,某些人的名聲就要掃地嘍!
現在聽采薇這麼問田金菊,田老漢生怕田金菊答錯話,因此搶著道:“比如你在大街上抓到一個小偷,你大概也隻能肯定他偷了錢,可究竟偷了人家多少,你也答不上來?那你姑姑又怎知小滿偷了幾個蛋?這得審問過後才知道!”
采薇微微一笑:“爺爺說的很有道理,不過家裡的雞蛋都是奶奶收著,咱們先問問奶奶差幾個蛋之後,再去審問小滿,如果小滿真的偷吃了家裡的雞蛋我親自打死她!”
田老漢聽她這麼說,反而沒了主意,裡正已猜出采薇的意圖,道:“這樣甚好,這麼一來就沒有人敢亂咬我不公正了。”
田老漢大窘。
田金菊卻道:“問就問!”帶著眾人到了茅草屋前。
林氏遠遠的看見裡正,心裡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