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找銀耳墜沒找著,還提起她那套綢緞衣服被人撕毀的事,並且要田老漢往撕衣人的動機上去想,田老漢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季氏和秀枝身上。
季氏想把秀枝嫁入左家,就要千方百計的破壞左家兒子和采薇定親,那麼撕掉那套綢緞衣服,讓采薇不能打扮得體體麵麵去見左夫人則是破壞的第一步。
聯想到昨天在得知采薇的那套綢緞衣服被人儘毀,他讓魏氏要秀枝趕緊送一套最好的衣裙給采薇穿了救急,秀枝遲遲沒有送來,最後自己卻盛裝出現在左夫人麵前,田老漢已經從心裡認定了綢緞衣裳是被秀枝撕毀的。
至於銀耳墜不一定是秀枝偷的這一點田老漢心裡還是有數的。
采薇狡猾,說不定借著衣服被撕的機會,昧下那對銀耳墜,再嫁禍給秀枝也是極有可能的!
可誰叫秀枝安了壞心破壞采薇和左公子親事,從而間接的破壞了金菊的親事,那這筆賬也就一並算在秀枝頭上!
現在見秀枝鴨子死了嘴巴硬,不肯承認是她毀了那件綢緞衣裳,田老漢一肚子的火氣終於大爆發了,從炕上跳下來,揮舞著手中的旱煙杆狂抽打秀枝:“你這小賤人,你把采薇的那件嶄新的綢緞衣裳給毀了,你還敢裝糊塗,來個死不承認!看老子不打死你!”
秀枝被抽得滿地亂爬,嚎哭著大喊:“救命!”
母女連心,雖然季氏重男輕女,可她隻有秀枝這唯一一個女兒,聽到秀枝被她爺爺打得慘嚎連連,自然心如刀絞,可是她知道老爺子正在生她母女兩個的氣,不敢前去,免得火上澆油,便要田家平去堂屋求老爺子開恩放過秀枝。
田家平因為妻女做下的爛事心中羞愧,無臉見人,因此躲在屋裡,現在季氏求到了他臉上,況且挨打的是他的女兒,因此不得不硬著頭皮去了堂屋。
見田老漢像發了狂似的用手裡的煙杆抽的秀枝滿地打滾,連忙上前一把抱住田老漢,苦苦哀求道:“爹!秀枝和她娘做下這等有損田家門風的無恥之事,打死也是活該!隻是爹年紀大了,跟她們這幫糊塗東西慪氣傷了身子可就劃不來了,爹趕緊歇歇,彆打了!”說著,把田老漢強行拖到炕上坐下。
田老漢氣得胸口起伏不定的喘著粗氣,用手裡的煙杆指著秀枝道:“你彆以為你老子來了我就會放過你!你趁早跟我說實話,采薇的那套綢緞衣裳是不是你撕毀的!你姑姑借給采薇的那對銀耳環又是不是你偷走的!你若不說實話,我就把你往死裡打!”
秀枝雖然是農家少女,可從小也算是嬌生慣養,基本上就沒吃過什麼苦,平生這麼大就今天挨了一場打,痛得她哭嚎不止,聽田老漢說還要打她,立刻淚流滿麵的招供道:“采薇的那套綢緞衣服的確是我撕毀的,可姑姑給她的那對銀耳墜我真的沒拿!”
田老漢哪裡肯依,他必得給他閨女把銀耳墜要回來,采薇那裡肯定是不可能要得回,那這口黑鍋無論如何得讓秀枝背著,嘴裡怒吼道:‘你竟然到現在還不承認!那我就繼續打!“”作勢又要起身打秀枝。
被田家平苦苦攔住:“爹!你彆打了,我們賠金菊一對銀耳墜就是了!”
田老漢把眼一瞪:“你們哪來的錢賠?你彆想著把做工的錢打夾帳攢錢來賠,如果讓我知道你們藏私房錢,我定不輕饒!”
他這一席話把田家平的打算全堵死了,無奈之下,隻得勸秀枝把她耳朵上戴的那對銀耳墜賠給田金菊了事。
秀枝總共也就這麼一對銀耳環,百般舍不得,可又怕挨打,隻得哭哭啼啼的取下來交給田家平,田家平放在炕桌上,然後又求了田老漢一番,終於把秀枝帶走了。
采薇在房頂上聽得一清二楚,本來準備下來的,想了想,又爬到東廂房的房頂上偷聽。
東廂房裡,季氏夫婦唉聲歎氣,秀枝邊哭邊說道:“我真的隻是毀了小賤人的那套綢緞衣服,至於銀耳墜什麼的,我連看都沒看到又怎麼可能偷到手!”
季氏咬牙切齒道:“這擺明了是小賤人猜到是你撕毀了她的衣服,將計就計,自己把銀耳墜藏了起來不上交給你爺爺,反過頭來誣陷你,叫你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秀枝痛哭道:“我不甘心,既挨打還把我唯一的那對銀耳環賠了出去,我要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