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在房裡聽到，臉色很難堪。
采薇摸摸她的小腦袋以示安慰。
堂屋裡，華氏氣得當即站了起來，去了廚房，珠兒見不妙，趕緊跟在後麵。
華氏到了廚房，死盯著珍兒，壓低聲音怒聲質問道：“你這是要唱哪一出！”
珍兒卻裝出一頭霧水地問：“娘怎麼這麼說？”
華氏怒目圓睜道：“這些碗都是小滿才洗過的，你又跑來洗，而且還鬨出那麼大的動靜來，你這不是成心要小滿難堪嗎？”
珍兒將臉一板，道：“娘這話好沒道理！小滿的碗沒有洗乾淨，我重洗一遍，又沒說她什麼，娘為什麼要指責我？”
華氏見她強詞奪理，更是火大，壓低聲音怒道。：“你彆把人人都當傻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嗎？你這樣做太讓人失望了！”
珍兒當場哭鬨起來：“娘禮待姑姑一家，我又沒說什麼，小滿碗沒洗乾淨，我重洗了，我做錯了什麼，娘要這麼對我！”
那時正是學童們三三兩兩來上學的時辰，華氏既怕學童家長聽到笑話，又怕林氏母女聽到往心裡去，隻得鐵青著臉罷手。
珍兒這孩子從小性格就有些孤拐，不達目的就哭鬨不休，不能哄更不能打罵，不然她更來勁了，隻能冷處理，置之不理，她反而哭一陣也就停了。
珠兒隨著華氏出了廚房，一眼看見元鏡三兄弟正要往西廂房走去上課，她招手把他們叫過來，問道：“跟二姐說實話，你們今天早上怎麼全都盯著姑姑的碗不放？誰不說實話，二姐就再也不喜歡誰了！”
珠兒和元鏡幾個小的全是林世海的妾室生的一母同胞姐弟，珠兒疼愛幾個小弟弟，有點好吃的總是儘量讓著他們，而且也經常帶著他們玩，所以元鏡兄弟幾個都很聽她的話。
元鋒最小，不經嚇，當場就嚇得哇哇大哭，道：“我說！我說！二姐千萬不要不喜歡我！是大姐指使我們這樣做的，說姑姑一家住在咱們家裡，吃咱們的，喝咱們的，會把咱們吃窮，然後又得住破廟裡，我們不想住破廟，才按大姐說的去做的。”
華氏在一旁氣得兩眼發黑，正要斥責元鏡幾個。
珠兒道：“娘消消氣，我來說。”
她扶住元鋒的肩，眼睛看著她們兄弟三個道：“咱們住的這房子還有家裡那些田地全都是姑姑她們出錢買給咱們的，姑姑她們是我們的恩人，即便這次來我們家，她們也是買了好大一袋大米的，沒有吃咱們家的，至於那些蛋，是采薇表姐自己掏錢買給姑姑吃的，是因為姑姑身體不好的緣故。
以前我們和娘不肯告訴你們，是你們年紀小，怕你們胡說，姑姑給錢我們買房買地，這些事都不能出去跟任何人說，不然有壞人會搶去咱們的房子和田地，到那時，我們可真要又回到破廟裡去住，而且還會餓肚子的，所以，你們能不能對於彆人說呀。”
元鋒三個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都大聲道：“不能！”
“乖”珠兒把每個弟弟的臉都摸了摸。
華氏也嚴肅地對他們兄弟三個道：“你們要再聽你們大姐胡說，就都給我滾出家門！”
元鏡三隻弟都麵露懼色，怯怯道：“娘，我們再也不會了。”
華氏麵色這才緩和下來，柔聲道：“好了，你們都去上課，好好讀書去。”
兄弟三個這才向西廂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