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卓然本來想把從采薇手裡買的核桃酥留著自己吃,可是陸庭軒問起,他這個做兄長的也不能不給,於是答道:“是核桃酥,”並且打開包著核桃酥的油紙,拿了一塊核桃酥給陸庭軒。
陸庭軒接過來嘗了一口問道:“蘇大哥這核桃酥是不是在一個穿紫衣服的姑娘手裡買的,就是那兒。”他胖手指著剛才采薇擺攤的地方。
蘇卓然一愣:“你怎麼知道?”
陸庭軒笑著道:“我今天下午已經在她手上買過啦,也吃過啦,現在吃蘇大哥的,當然能吃出是她做的。”
跟在阮青鸞身邊的毛奶媽暗暗扯了扯阮青鸞的衣袖,是在提醒她要引起重視,阮青鸞心裡妒忌得發狂,知道這時要掩飾自己的喜怒哀樂,可就是掩飾不住,臉色難看,對蘇卓然冷冷道:“我有些不舒服。”連陸庭軒都不管了,就帶著自己的丫鬟婆子走了。
蘇卓然並不喜歡吃點心,可現在居然買了采薇的點心,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這怎不令阮青鸞感到危機感。
陸庭軒扭頭看著她的背影自言自語道:“女人變臉可真快,剛才還興致勃勃的,現在說走就走。”但隨即他就笑了:“表姐不在,我這隻猴子稱王,我去玩羅!”說著蹦蹦跳跳的走了。
蘇卓然見他隻帶了兩個隨從,不放心,讓自己身邊僅有的兩個隨從跟著陸庭軒,自己獨自往家走。
在路上,林氏把四個肉包子分給采薇姐妹兩個吃,采薇道:“娘真是,要買就買六個,一個人兩個多好,咱們現在有錢,又不是吃不起包子,乾嘛舍不得錢?再說了,我們也不會自己吃不給娘吃,可這四個包子怎麼分?”
那時還沒走出鎮子,采薇便帶著林氏和小滿進了一家包子店,不僅又要了幾個肉包子,還要了一斤醬肘子,三碗豆漿,共用了一百五十文錢。
毛奶媽在阮青鸞身邊亦步亦趨:“奴婢早就提醒小姐要注意那個叫采薇的姑涼,小姐宅心仁厚,沒當回事,現在蘇公子被她勾引上了,小姐趁早采取行動。”
“行了,知道了!”阮青鸞心煩意亂道,忽然停下腳步,一雙鳳眼定定的看著某處:“表哥的手下怎麼會在那裡?”
毛奶媽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見秦總管帶著兩個手下正站在一家包子店外,也覺得奇怪:“小姐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於是阮青鸞走與過去問道:“你們在這裡乾嘛?”
秦總管一看是表小姐,連忙恭敬垂手答道:“是我家公子吩咐我們暗中護送采薇姑娘母女幾個回家,因為采薇姑娘母女在包子店吃東西,所以我們幾個在外麵等著。”
阮青鸞毛奶媽主仆兩個伸著腦袋往包子店裡看了看,果然看見采薇母女三個正有說有笑的吃著包子。
阮青鸞的臉頓時臭了。
毛奶媽附在阮青鸞耳邊道:“小姐要不著痕跡的把秦總管他們支開。”
阮青鸞這才恢複如常,對秦總管道:“我們現在想去普濟寺聽妙燦師傅**,麻煩秦總管回去跟我表哥說一聲,記得來接我回去。”說著就走。
普濟寺是個尼姑庵,主持就是妙燦,書法音律據說樣樣精通,當地許多名門閨秀都跟她切磋書法琴藝,因此寺廟香火很好,阮青鸞附庸風雅,跟這位妙燦關係密切。
秦總管應了一聲,見阮青鸞身邊除了丫鬟婆子並無一個家丁,不安道:“表小姐這樣去普濟寺恐不安全,等多帶了隨從再乘馬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