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把手裡兩碗雞蛋羹放在炕桌上,現在南方才深秋,這裡已經入冬了,天氣冷的水放在外麵兩個時辰就會結冰,不然這麼燙兩碗雞蛋羹端回來,采薇的手非要燙腫不可。
她把一碗雞蛋羹往林氏那邊推了推,道:“是我和那幫豺狼大鬨了一通,才得到這些的。”
林氏一聽,緊張起來,把采薇拉到自己跟前,就要檢查她的身體:“你沒事吧,她們毒打你沒有?”
采薇把身子一扭,攔住林氏:“娘彆掀我的衣裳,怪冷的。”然後又不屑道:“現在還不知是誰要打誰!娘和小滿以後再也不要怕田家的任何人了!”
林氏和小滿都將信將疑地看著采薇。
采薇招呼她倆:“快吃!現在天冷,東西冷得快。”
一個人兩個饅頭,林氏一人吃一個碗雞蛋羹,采薇姐妹兩合吃一碗雞蛋羹。
母女三個剛一人拿起一個白麵饅頭吃了一口,虛掩的屋門就被人小心翼翼地推開了。
季氏和馬氏頂著肉塔一樣的金菊膽戰心驚地進來了。
關健時刻,這妯娌兩個倒是很默契的把金菊這個二傻子當擋箭牌。
他們三個人每個人手上都拿著東西,金菊抱著一床嶄新的鋪蓋,而季氏和馬氏則一人抱著一套還沒完工的棉衣棉褲。
采薇一看就是金菊姑嫂三個瓜分了她們的東西。
季氏和馬氏之所以一人能搶到一套新棉衣棉褲,是因為金菊太胖,她穿不下采薇姐妹兩個的衣服,不然怎麼讓季氏和馬氏各分到一套新棉衣棉褲。
采薇一記冷冷的眼神掃過來,金菊三個嚇得差點把手裡的東西一扔,奪路而逃。
金菊向來隻會蠻橫,不會說好話,雖然現在怕采薇怕得要死,可緊抿著肥厚的嘴唇,一句服軟的說都不說,兩眼直勾勾地盯著炕桌上的白麵饅頭的雞蛋羹,眼裡直噴火,敢怒不敢言。
季氏和馬氏也看見炕桌上的食物了,可現在哪是爭吃的時候?惹惱了這個小閻王可不得了,於是都陪著笑道:“這棉衣棉褲是我們看弟妹二嫂沒做完,所以想幫著做完,免得弟妹二嫂累壞了身子,現在想來,我們的針線太差了,采薇姐妹兩個肯定是嫌棄的,所以又都送來了。”說著,像扔掉燙手的山芋一樣,把手裡的東西往炕尾上一扔,便都跑了。
炕下就剩下金菊一個人抱著鋪蓋傻愣愣地站著。
采薇見不得她那張又蠢又肥的臉,誰讓她是個顏控!
她把筷子重重往炕桌上一拍,怒喝道:“怎還不把東西放下快滾!難不成還等著我留你吃飯!”
金菊嚇得兩腿直抖,可還強撐著囁嚅道:“你們吃的是我的……”
“胡說!”采薇把眼一瞪道:“你在家做過什麼事來著?家裡有根棉還是有粒穀是你種出來的?還好意思說我們吃的是你的!你就是隻豬,全家人供養著你,把你養得肥頭大耳!但你連豬都不如,豬到了年底還能換錢!你能嗎?”
金菊被羞辱得哇地一聲哭開了,把手裡的鋪蓋往地上一扔就想跑。
采薇從炕上下來,身形如閃電一般到了門口,把門給堵了,怒吼道:“誰讓你把鋪蓋扔地上了?給我撿起來,拍乾淨,放在炕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