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氏見狀,急忙起身,疾步走過去扶住林氏,焦急的對小滿道:“你快去給你娘請大夫,這裡有我照顧你娘。”
小滿應了一聲,飛也似的跑了。
華氏扶著林氏回了茅草屋,破口大罵田家豬狗不如,連孕婦都打,林氏臉上訕訕的,頭發是自己在混亂中弄散的,關鍵時刻陷害馬氏,這些都是采薇事先吩咐的,華氏不知情,這麼緊張,倒叫她心裡過意不去,但又不能說破,隻得由著華氏服侍。
那邊馬氏見林氏走了,危機解除,矛頭直對著林元錦,向裡正發難:“這野小子打了我家男人,裡正你說怎麼辦,我家男人總不能被白打了吧。”
裡正嗤笑:“打他都算輕的!采薇姐妹又不是沒爹沒娘,你們賣采薇姐妹人家父母同意了嗎?孩子父母健在,就算是老爺子都不能做這個主!這可是律法有規定的。”
古代爺爺奶奶生活貧困是可以賣掉自己的孫子孫女的,但前提是,孫子孫女的父親已死,否則就是犯法。
田老漢臉色難看,這條律法他當然知道,所以他才想背著田家安賣掉采薇姐妹兩個,然後對所有人謊稱是采薇姐妹兩個不守閨訓私自出去玩,失蹤了,因為采薇姐妹到底是田家安的親生女兒,他不一定會同意讓自己賣掉采薇姐妹兩個的。
可是馬氏並不知情,一直以為賣掉采薇姐妹兩個,魏氏和田老漢早就跟田家安通過氣了,於是理直氣壯的說道:“兩個賠錢貨,我二哥早就不想要了,跟爹和娘說過,隻要找到合適的人牙子就賣掉,不然爹和娘會賣那兩個賠錢貨?”
買賣自己的兒女,田家安是當家人,隻要他同意了,林氏反對無效,古代的女子就是這麼沒有地位。
采薇在一旁冷聲道:“彆一口一聲賠錢貨了,三嬸你也生了兩個賠錢貨。”
大草小草聽了氣不過,異口同聲道:“我們不是,你們才是,所以爺爺才要把你姐妹兩個賣到青樓裡去!”
這些話是她們聽馬氏和田家樂說的,他們夫妻兩個商量事情很少避諱自己的兒女。特彆是馬氏,總覺得讓自己的女兒早一點知道一個大家庭的黑暗,以後長大了,嫁到彆人家就不容易吃虧。
眾人聽了這話,看田家人的目光越發不齒,這裡有窮得過不下去的人家賣女兒,可人家也隻是把女兒賣到富戶當丫頭,好歹保住女兒的名聲,到時年紀大了,主人家會給她指親,雖然為奴,可還是有個家。
要是進了青樓那可就真是進了火坑,年輕的時候為老鴇賺錢,等年老色衰了,就在青樓裡做雜役,等乾不動活兒了,最終趕出青樓,就隻有死路一條了,比賣了做丫鬟的命運要悲慘許多倍。
田家這分明是想把采薇姐妹兩個多賣些錢,根本就沒有考慮她們的死活!
林元錦怒目圓睜,就要找田家人拚命,被人給拉住了,他隻一個人,要真是跟田家硬拚肯定會吃虧。
裡正聞言沉默了,要真是田家安允許的,彆說他這個小小的裡正,就是縣太爺也拿這事沒辦法。
田老漢見狀,暗鬆了口氣,隻要糊弄過裡正先說,然後把采薇姐妹兩個交給人牙子,保住那三百兩銀子,等田家安回來就算知道了也晚了,他總不至於把自己的父母告官吧。
采薇忽然幽幽道:“就聽三嬸這麼說,是真是假等問過我爹才知道,萬一三嬸使詐呢,等我們真被買了,就算我爹想找我們回來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