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不敢拿田老漢夫婦兩個開刀,畢竟他們兩個是長輩,於是衝著金菊怒吼:“你還有沒有大小,你一個沒出閣的姑娘,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而且還罵出那麼臟的話,難怪嫁不出去!”
金菊以前和秀枝的關係還算不錯,可自從發生了搶奪銀兩,被秀枝打暈之後,金菊不僅把秀枝給恨上了,就連季氏和她的大哥田家平她都恨之入骨,現在見季氏拿她嫁不出去這件事說事,還冷嘲熱諷的,氣得哇哇大哭。
魏氏心疼自己的老閨女,當即指著季氏破口大罵:“我和你爹還沒死呢,金菊輪不到你管教!是你這個黑心爛肝的婆娘指使家平來鬨分家的!我就說我兒子個個都孝順得很,怎麼可能跟我們鬨分家!看我不打死你這個黑心眼的婆娘!”
魏氏越說越激動,越說越亢奮,就要滑下炕來尋東西打季氏,自己的兒子再怎麼不親也是自己的親生子,至於兒媳在魏氏的眼裡則永遠都是外人,所以對兒子她隻是破口大罵,可對兒媳婦她則是直接動手打!
季氏冷笑道:“我隻是你的兒媳,你連你的親孫女都能夠下手往死裡打,我算什麼,娘儘管來打,最好把我打死,看我娘家上不上門找你討公道!”
魏氏便有些遲疑,季氏的三個哥哥實在難纏。
田家平聽到打死兩個字,想到自己剛從牢房裡回來,見到秀枝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情形,頓時火冒,對魏氏大吼:“是我想要分家的,不關孩子他娘任何事!”
魏氏怔住了,隨即一屁股坐在炕上,兩手拍打著炕,哭得抑揚頓挫:“老天爺呀,怎麼不睜眼把這隻白眼狼劈死!我含辛茹苦十月懷胎,又喂了你兩年的奶水,把你這隻畜生養大,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嗎!”
季氏冷冷道:“誰家兒女不是這麼養大的!可誰家做娘的動不動就詛咒自己的孩子不得好死!娘要老是覺得孩子他爹欠你一條命,你用一條繩子勒死他把命要回去不就得了!”
田家平立刻從外麵找了一條繩子進來,把繩子直往魏氏懷裡塞:“娘說來說去不就是我欠娘一條命嗎?娘現在就把我勒死,我把命還給娘,大家都一了百了!”
魏氏傻眼了,這種無理取鬨本是她的擅長,可沒想到田家平也用上了這麼一招。
田老漢一直歪在炕抽著旱煙,冷冷的盯著大兒子和大兒媳。
大兒子一家和魏氏、金菊搶奪銀子這事田老漢剛從牢房回到家裡時,魏氏和金菊就已經哭訴著把這件事告訴他了,田老漢現在對大房一家很是冷酷。
這時見魏氏處於下風,於是開口道:“都說狗不嫌家貧,現在咱們家敗了,你就要分出去,我這心也傷透了,我也不想多說什麼了,要分就分,也沒什麼好分的,不過就是房子和一點糧食。
你們家住的那三間東廂房還是你們的,糧食我聽你們倆說過,你們已經拿走不少,那也不用分了。不過你娘沒說錯,我們好歹養了你一場,你又是老大,得負擔我和你娘的嚼用和年節的孝敬!”
田家平夫妻兩個交換了一個眼神。
季氏就道:“怎麼一個供養法?怎麼一個年節孝敬法,爹明說,說開了我們好按照這個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