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付錢采薇就不讓走,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那些非富即貴的食客鄙夷地盯著,任誰都無地自容,金菊隻得把那對銀手鐲從粗大的手腕上取下來,又把銀鎖片也取下來,滿心不樂意地交給田老漢,還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采薇。
田老漢把那對銀手鐲和銀鎖片在一起放在帳單上,死要麵子道:“今天出門的急,沒來得及帶銀子,就拿這些銀首飾抵飯錢。”
魏氏知道金菊那兩件銀飾加起來有六兩重左右,臭著一張臉道:“這頓飯五兩八錢銀子,這些銀首飾可不止五兩八錢,多的錢要得找給我們!”
采薇不屑道:“我們這裡又不是當鋪,不會收銀飾的,你們自己先把銀首飾拿到當鋪裡換了銀子再來付帳!”
附近幾桌的食客聽到這話,對田老漢幾口人更加鄙夷。
田老漢頂著眾人譏誚的目光,抓起那兩件銀首飾快步走出了酒樓,過了大約一刻鐘才回來,付了飯錢,帶著金菊她們離開。
金菊在經過采薇身邊時,滿臉橫肉氣得直抖,指著她的鼻子道:“我一定要知府大老爺狠狠收拾你,把你全家都整死!”
采薇朗聲道:“你也不看看你這模樣還有你的身份,你以為你指使得動知府大老爺嗎?”
那些食客一看金菊的長相,都忍不住嗤笑:“就這模樣,給知府大老爺跪舔知府大老爺都嫌惡心!”
“這都什麼人,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真敢跟知府大老爺攀關係?”
金菊屬於那種老鼠扛槍窩裡橫的,在陌生的環境裡怕得要死,再加上被那些譏笑的話羞得臉通紅,因此跟在田老漢和小寶身後走的飛快,因為走的太急太慌,在出門的時候,不小心被門檻絆了一下,摔了個惡狗搶屎,引起店內的食客和夥計還有店外的行人的哄笑。
金菊體型肥大,這一跤摔得不輕,身上就夠疼了,還要被人恥笑,因此又羞又氣大哭起來,爬起來就往前跑去。
裘掌櫃畢竟有些年紀,聽田家幾口人動不動就把知府大人給抬出來,料想他們跟知府大人肯定有些淵源,不然不敢拿知府大人來威脅采薇,便悄聲問采薇要不要緊,會不會惹禍上身。
采薇笑著道:“他們田家也就是仗著他家做縣尉的二兒子馬上要迎娶知府老爺的妹子,所以狗仗人勢打著知府老爺的旗號橫行鄉裡,也不怕連累知府老爺丟官!
不過我不怕田家指使知府老爺對付我,因為我相信知府老爺肯定是明事理的,絕對不會為田家出頭,你們安心乾活兒就好,凡事有我,不打緊的。”她聲音很大,就是叫那些食客聽到,然後又去查看餃子館。
當時在醉仙樓吃飯的食客有一個是知府大人的表親,親眼目睹了田家幾口人從進酒樓起的那種頤指氣使,到和采薇的爭執,以及眾人對田家的鄙夷和嘲笑,特彆是采薇那句“也不怕連累知府老爺丟官!”深深地打動了他,連點的菜都沒怎麼吃,就結了帳,匆匆走了。
采薇趕到餃子館時,恰好陳沐風也在,小滿是假受傷這件事他已從伍大夫那裡知道真相了,見了采薇道:“昨天在你們家,因有外人在場,我就不好問,現在田家有知府撐腰,你怎麼應付?”
采薇冷笑:“還要知府撐得住才行。”
陳沐風馬上想到蘇卓然,心中便有些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