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平又給他倒了一碗熱水,田家安端起來咕嘟咕嘟一口氣喝了個精光,意猶未儘的抹抹嘴,問田家平:“還有吃的嗎,我還能吃。”
田家平目光冷的像屋外的冰雪,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把你所知道的全告訴我,不然我打死你!”
季氏臉色大變,渾身都在發抖。
秀枝幾個孩子都看著她。
田家安遲疑了一下,見田家平臉色很是嚇人,暗忖,今天自己不說是不行的了,於是道:“不知你還記不記得金寶兄弟五六歲時,你爹就叫我幫你們養金寶銀寶,被我一口拒絕的事。”
既然自己不是田家人,而且已經被田家拋棄,那就沒有必要再稱呼兄長父親了。
田家平迷惑的看著他:“記得。”
“我當時拒絕的態度很堅決,可後來又為什麼突然主動提出要把金寶銀寶帶在身邊?”田家安似笑非笑的說。
田家平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目光在田家安和季氏身上逡巡。
田家安看著季氏:“是你無情,就彆怪我無義了!”然後對田家平道:“是大嫂故意灌醉我,然後和我光著身子睡在一起,等我醒來之後,她就以此事要挾我,如果我不答應撫養金寶銀寶兄弟兩個,她就嚷嚷的人人皆知,壞了我的名聲。”
秀枝怒罵:“你少放臭屁!這種事女的吃虧!就算我娘算計你,你事後也可以來個不認賬,到頭來我娘隻能吃啞巴虧!你根本就不會受製於人!”
季氏感激的看了一眼秀枝,還是女兒貼心。
田家平也質疑的盯著田家安。
田家安輕輕地笑了笑:“你太小看你娘了,她怎麼可能隻要我一個空頭許諾?她也怕我事後不承認!所以逼著我寫下是我毀她清白的文書,才肯放我穿衣服離開。
當時你娘是選在你爺爺過五十大壽的當天乾下這等不知廉恥之事,家裡高朋滿座,她隻要喊一嗓子就會招來不少人,迫於形勢,我不能不寫。
我有把柄在她手裡,我敢不聽命於她嗎?就算我沒有兒子,要過繼也隻用過繼一個侄子就行了,沒道理會金寶銀寶兩兄弟都養在身邊。”
田家平馬上就像暴怒的雄獅,一拳就把季氏揍倒在地,咆哮著:“你這不知羞恥的賤人,留你何用,今天老子就打死你然後去官府償命!”說著還要來打季氏。
金寶銀寶都無動於衷,唯獨秀枝拚死攔著田家平:“爹!爹大年三十,你就彆動手打娘了,再說了,焉知這些不是田家安信口胡編的!爹千萬不要上了他人的當!”
田家平拳頭就有些猶豫,田家安在一旁冷笑:“我信口胡編!我想我寫的那份文書你娘肯定還收著,翻翻你娘的體己,說不定就能找到那份文書,就知道我有沒有胡說!”
田家平定定的看了田家安片刻,手一鬆,扔下季氏,轉身走出堂屋,向自己和季氏的房間走去。
季氏想說什麼,終究不敢,踉踉蹌蹌跟在田家平後麵,往她夫妻二人的房間走去,秀枝兄妹見狀,略一遲疑也都跟上。
田家平進了房間之後,一通亂找,可並沒有找到田家安所說的那份認錯文書,他目光一轉,視線停在一把上了鎖的大木箱子上,命運季氏道:“把箱子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