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本想挑幾件擺設放在自己房裡,沒有一件看得上眼的,便作罷,心想,以後去洛陽的時候,多買些玉石擺設放在家裡擺放才好。
一夜無話,第二天,包管家安排好車輛之後,就帶著兩名男仆去偏院帶田家安到縣衙去。
田家安這幾天雖然拘禁在房間裡,卻比他逃亡那段日子過得要好得多,吃得好,睡得好,本來黑色的麵龐也白了許多。
他剛才剛剛吃完一大盤酸白菜豬肉餃子,正心滿意足的歪在炕上休息,見包管家帶人走了進來,對他說要把他押解到縣衙。
田家安怔住了,這幾日過得這麼舒適,他早就忘了或者說他以為林氏念在舊情上,根本就不會把他送往衙門。
可現在,采薇居然並沒有打算饒過他。
包管家見他一動不動,就催促道:“田老爺,奴才念在你是縣主親爹的份上,不忍心動手傷了田老爺的麵子,田老爺請自己站起來跟奴才們走。”
田家安長歎一聲,從懷裡摸出一個小包來,交給包管家:“這是我僅有的所有家當,大概三十兩碎銀,麻煩包管家替我轉交給你家夫人,算是我對她的一點補償。”
這一小包碎銀是田家安在季氏家趁著季氏夫妻兩個扯皮之際,潛入秀枝的房間裡偷的。
包管家沒有接:“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我想我家夫人也不會要這點補償的!田老爺的錢田老爺子自己收好!”
田家安拿錢的手無力的垂了下去,對包管家道:“求包管家讓我再待會兒,等一會兒包管家再帶我走。”
包管家想了想,退了出去。
田家安淒涼的四下看了看,不見筆墨,於是狠狠心,咬破中指給林氏寫了一封血書,把那三十兩碎銀用那封血書包了,壓在他睡過的棉絮下麵,然後自己走出了屋子,對站在屋子外等候的包總管有氣無力的說道:“咱們上路去。”
包總管沒有叫人捆他,直接把他押上騾子車向縣城駛去。
初九采薇家的客人雖然不多,可下午還是零零星星來了七八個,那些客人吃了完飯之後才都散了。
采薇母女查看那些客人送來的禮物,安排回禮,這一忙就忙到了戌時。
王氏方進來稟道:“今天咱們家裡客人不斷,所以奴婢一直沒來稟報,中午洗衣房的婆子清洗田老爺用過的被褥時,發現被絮底下壓著這個。”說著雙手奉上一個小白布包。
林氏母女三個看見那塊白布上有血字,不由得交換了一個狐疑的眼神。
林氏接過那個小白布包,在炕桌上打開,隻見裡麵包著一些碎銀,再看小白布包上寫的血書,大概意思就是說,他田家安以前對不起妻兒,現在想補償也沒機會了,這幾十兩碎銀是他的一點心意,希望林氏母女幾個能夠接受。
林氏把手中的那塊血漬白布丟在炕桌上,厭惡道:“誰要他的銀子!”
采薇就對王氏道:“你跟包管家說,叫他明天派個人再去一趟縣衙門,把這些碎銀交給縣令,要縣令老爺把這些碎銀還給田家安。”
王氏接了那包碎銀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