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就問:“這怎麼就不行了?娘和義父都是單身,娘沒夫君,義父沒娘子,組成姻緣,兩人相互扶持過一輩子不好嗎?”
林氏很是不自在:“你和小滿都這麼大了,我再嫁人……你讓我臉往哪裡擱?”
采薇笑了起來,勸道:“這有什麼?人家有五十歲再嫁的老婦,世俗還不是容得下!再說我和妹妹終究都要嫁人,到時家裡就隻剩下娘一個,奴才能再好終究是奴才,娘想找個說體己話的人都找不著,這日子過得有多冷清!
伍大夫的為人娘又不是不清楚,要才有才,要貌有貌,關鍵是心地善良,舉止溫和,娘若和伍大夫結成秦晉之好,伍大夫必定會把娘寵上天的,兩人琴瑟和之不比一個人獨守孤燈的好?俗話說,少年夫妻老年伴,娘身邊有個知冷知熱的人我和妹妹就算以後嫁人了,也放得下心。”
林氏的臉紅了,低著頭羞澀道:“我都這麼一把年紀了,還說什麼寵不寵上天的話!隻求實實在在的過日子就好。”
采薇聽她這話,就知道她心中已經鬆動了,心裡歡喜。
林氏繼續道:“隻是……我和你義父的流言滿天飛,這個時候你義父前來提親,給人的感覺就是在描補,這麼做不僅不能消除流言,隻會使流言愈演愈烈。”
采薇就道:“娘這麼想就是多慮了,即便義父這個時候前來提親,雖然會讓流言由假變真,並且愈演愈烈,但是真等娘和義父結為夫妻之後,就不存在娘和義父不清不楚了,那些流言不消多時就自己滅了。”
林氏蹙眉,思考片刻,搖搖頭:“不好,我覺得這樣不好,好像我和你義父是為了掩蓋醜行才結為夫妻的。”
采薇思忖了一下,說道:“那我們就這樣辦,請裡正老夫人幫忙,如此這般地把話散播出去”說著在林氏耳邊耳語了一番。
林氏仍然顯得優柔寡斷:“要是人家不信怎麼辦?”
采薇兩眼一翻:“這就由不得他們了!這話是出自裡正之口,他們又沒人拿得出證據能夠證明裡正說的是假話,既然不能證明是假話,那就隻能是真話了,誰要敢不信,那就是和裡正和我采薇結怨!他們得好好掂量掂量後果!”
林氏又猶豫了半天,終於點頭:“那你看著辦吧,一定要妥妥當當的才好。”
采薇抿嘴而笑:“娘且放心吧。”
第二天,裡正老夫人就站出來為林氏和伍大夫辟謠:“是哪個爛了心肝的畜牲敢造我義女的謠!伍大夫早就向我義女也就是縣主的娘慧兒求過親,當時我老兩口還沒認慧兒為義女,見慧兒不肯答應伍大夫,覺得可惜了這個好姻緣,便強逼著慧兒認我老兩口為義父義母,然後做主把這親事早就訂下了。
依著我老兩口的意思,訂了親就成了親最好,可是我家慧兒因為兩個女兒還小未嫁,所以不肯立即嫁到伍家,怕兩個女兒沒人照顧教養,於是和伍大夫定下婚期,等兩個女兒都出嫁了,她再嫁。
大家夥也知道,我這義女出身官宦人家,一舉一動極有規矩和分寸,定親這種大事不可能娘家不點頭,所以這事華氏明明是知道的。
可如今不知何故,華氏居然顛倒黑白,拿這事造謠中傷我義女,難不成為了珠兒分家一事記恨我義女?又或是為她兒子求娶縣主不成怨恨上了我義女?既這麼著,我做主,把我義女和伍大夫的婚事提前給辦了,堵了華氏那張爛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