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男子都愛駿馬,陳沐風也不例外,一提到他的坐騎,沉穩如古井的他也禁不住眉飛色舞,牽著采薇的手去看他的寶馬。
是匹黑色的高頭大馬,不過采薇對馬什麼的並不感興趣,但還是裝做驚喜地大讚了一番這隻大黑馬。
大黑馬像是聽得懂她的話似的,刨了刨蹄子,又打了幾個響鼻,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不過今天不能坐這麼奢華的車去杜家,太招搖了。
采薇還是選擇了坐騾子車。
一行人坐了近兩個時辰的騾子車方才到了彩雲居住的村莊。
山裡頭的村子異常貧困,許多人家隻有一兩間土坯房。
那些村民見有騾子車進他們村,都驚奇的瞪大了眼睛,跟在騾子車後麵走著,看這幾輛騾子車是往誰家去。
陳家的隨從嚴厲的警告那些村民,騾子車裡坐的是縣主,不許他們高聲喧嘩,更不許他們跟任何人通風報信,說縣主來了。
越是深山老林裡貧苦的村民越是怕官兒,雖然采薇不是什麼官,但她是二品縣主,那些村民就更怕了。
因此那些隨從說什麼,村民們就趕緊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答應,人人神情緊張嚴肅,好像要發生天大的事似的。
到了彩雲婆家,那幾輛騾子車都停了下來。
彩雲和她的幾個孩子,從一輛騾子車上下來,立刻有幾個隨從搶在她母子之前進了院子,把正在廚房裡忙碌的人控製起來,其他房間裡的人也都控製起來,一切進行得鴉雀無聲。
杜家被控製的那些人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全都瑟瑟發抖。
彩雲母子幾個這才手裡各提著一些東西走進上房,把虛掩的木門輕輕的推開,提心吊膽的走了進去。
杜家老兩口正歪在炕上,見他走了進來,兩人都直起身子,眼睛往彩雲母子幾個的手上看去,見他們一人隻提了不大的一袋東西,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但強忍著,如果提回來的東西少,但是裡麵裝的是銀子,他們就不必發怒。
杜老婆子冷聲問道:“你娘兒幾個在你弟弟家裡住了這麼多天,都提了些什麼東西回來?”
彩雲戰戰兢兢道:“一些上乘的糕點和幾個尺頭,一些肉和蛋。”
“就這些?沒有彆的?”杜老頭眯著眼睛,難以置信的惡狠狠的盯著彩雲。
彩雲之中更加惶恐:“就這麼些……”
杜老婆子的聲音立刻拔高:“你這賤人,在你弟弟家裡住了這麼多天,就隻帶回這麼一點東西,以前還有米麵油,這次連米麵油都沒有了!肯定不會是你弟弟不給你,是你故意不要的吧,怕便宜了我們!
你弟弟家裡金滿堆,銀滿堆,你要他一點的東西,對他來說隻是大海裡的一滴水而已,他也不會在意的,何況你弟弟如今娶的是縣主,家裡就更富得流油了,隻怕你向縣主開口,縣主給的更多,你這賤人卻偏不開口要!你既不要,你母子幾個今晚就彆吃飯了!”
彩雲母子幾個擠在一堆心驚肉跳不敢說話。
杜老婆子猶不解氣,要他們把東西全都放在炕上,這時注意到大妞小妞都穿著一身嶄新的桃紅色錦緞小襖,不禁勃然大怒:“賤人生的小賤人,也配穿這麼好的衣裳,給老娘脫下來,給花兒朵兒穿!”
花兒朵兒杜老婆子的另兩個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