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命曉蘭賞了那幾個跑腿的村民一人五十文錢。
那幾個跑腿的村民喜不自勝,其他村民則豔羨不已,早知道自己該腿快些才是!
裡正和那些村佬進來,見了采薇就要拜,被采薇讓人急忙扶住。
采薇以晚輩對長輩之禮,畢恭畢敬的請裡正和那幾個村佬坐下,溫和的笑著對他們道:“把裡正大人和各位村佬請來是有些事情需要各位見證評理。”
裡正和幾位村老不敢在炕上坐,隻敢在炕下的椅子上坐下,嘴裡都紛紛道:“是什麼事,縣主說與小的們聽聽。”
采薇看著杜老漢夫妻兩個:“你們把答應我姐夫分家的條件說與裡正大人和村佬們聽。”
杜老漢夫妻兩個都垂手低頭立在炕下,沒有吭聲,他們也都明白,他們提出的那些條件既無理又無恥,哪裡敢當著外人的麵說起!
采薇笑著道:“既然你們不肯說,那就要我姐夫說吧。”然後看著四郎。
四郎紅著臉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著眾人道:“都說家醜不外揚,可事到如今我也顧不了這麼許多。前兩天回來就有鄉親們告訴我,我父母為了從縣主家裡多撈些好處,虐待我幾個孩子,逼迫著孩子他娘向縣主家多索要些東西,致使縣主和我大舅子大怒,接走了孩子他娘和幾個孩子,要孩子他娘和我和離。
裡正大人,各位村佬、還有各位鄉親,都說兒不言父過,所以有些話我就不說了,可是我父母怎麼對孩子他娘和我的幾個孩子,想必各位都心中明白。即便縣主和我大舅子不說和離的話,這日子也難過湊合著下去。
我的老婆孩子跟著我這個沒用的男人吃糠咽菜從不抱怨,我給不了他們好飯食好衣裳,難道還不能給他們一個安穩的日子?所以我思前想後,我們一家人要想過上平靜的日子就必得和杜家分家。
於是前天我就向我父母提出分家的意願,我娘先是尋死覓活,然後我爹就開出了分家的條件,首先要給他們一百畝田地,外加一百匹綾羅綢緞,然後每個月還要孝敬他老兩口一人十兩銀子的月錢,外加每個月的供養是三十兩銀子。”
眾人聽到這裡都倒吸一口冷氣,鄙夷的看著杜老漢夫妻兩個,議論紛紛道:“每月每人要十兩銀子的月錢,還要三十兩銀子的供養,光一個月就有五十兩銀子,夠他們這一大家子人啥事也不乾吃上一年的了!這哪裡是供養他老兩口,明明是供養杜家一家人!”
“就是!除這之外還要一百畝田和一百匹綾鑼綢緞,杜家老兩口乾脆把他四兒子一家殺了算了!省得他四兒子一家被他們這麼逼迫!”
杜老漢老兩口聽到眾人的議論聲,又是害怕又是恨得直磨牙,心裡痛罵采薇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咱們杜家分家關她屁事!
還有這些村民們,一個個吃飽了撐的,他們向自己的親兒子要多少銀子的供養,這是他們的事,輪不到這些爛了嘴的人在這裡臭屁!
采薇輕笑了兩聲,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這還沒完呢,你們聽我姐夫繼續往下說。”
四郎繼續往下說道:“我爹娘不僅要這些,還要逢年過節給他們送節禮錢,小節三十兩銀子,大節五十兩銀子,過年一百兩銀子,他二老每年生日一人一百兩銀子。”
彆說站在屋外的村民聽到這話全都都炸了鍋,就是裡正和村佬們也都坐不住了,杜老漢兩口子這哪是向他們的小兒子要供養?分明就是勒索他小兒子一家!
裡正正色道:“杜老頭,你這樣做就過分了!”
其他村老也都紛紛譴責杜老頭。
至於杜老太太,他們倒沒說她,一個鄉村老嫗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在鄉下人眼裡都不足為奇,有句俗話不是說,頭發長見識短嗎,跟個沒有見識的鄉下婦人有什麼道理可講,隻要指責杜老漢這個當家人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