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公子當場就要叫人,胡大公子慌了,用杌子把自己的弟弟失手給打死了。
老嫗的女兒嚇得暈過去了,等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已經被捆了起來,婆婆見了她拳打腳踢,大罵她不守婦道,與她青梅竹馬的表哥偷情被他的小兒子察覺,他們這對奸夫淫婦就殺人滅口,殺死了他小兒子,要把她浸豬籠。
老嫗的女兒自然喊冤,可無奈在案發現場找到一塊她表哥衣服的碎片,因此胡家人不信她所說的,並把她告到了公堂。
在公堂上老嫗的女兒也顧不得羞恥,說出了究竟是何人玷汙了她並殺害了她相公,當時案發時,老嫗女兒的貼身丫頭菊香躲在角落裡全程目睹,在公堂上也如實陳述了,本來這件案子就真相大白了。
可是胡大公子夫婦收買了菊香,並恐嚇胡鄉紳老兩口,如果他死了,他們胡家就斷了香火,胡鄉紳老兩口不能才死了小兒子了,又沒了大兒子,就由著大兒子處置。
菊香得了銀錢,便改了證詞,又加上縣衙辦案的人被胡大公子賄賂,縣令判了她女兒秋後問斬,並且一場官司下來,老嫗和她女兒表哥兩家家產全被縣令給吞了。
蘇卓然的手下反複問過,她女兒這個冤案究竟是縣衙哪些人負責。
那老嫗便說出林元錦那幾個同窗來。
蘇卓然的手下把那老嫗帶到知府去擊鼓鳴冤,但隻準讓她告林元錦那幾個同窗,隻要那老嫗照做,就定能替她女兒洗清冤屈。
知府接到案子之後,因為有蘇卓然的人事先打過招呼,所以查辦的非常仔細。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知府根據那個老嫗女兒的冤案順藤摸瓜往下查去,林元錦管理的那個縣短短幾個月就已民不聊生、怨聲載道,各種苛捐雜稅名目繁多,牢獄冤案層出不窮。
當地百姓反映,隻要誰給縣老爺的賄賂多,縣老爺判案時就判誰勝,至於各種苛捐雜稅經知府調查,全都是縣衙私自巧立名目,這些罪名足可以砍掉林元錦的頭,更何況還在林元錦的縣衙府邸裡搜出大量黃金和白銀,全都折合成白銀足足有幾萬兩,這也是夠得上砍腦袋的!
不過知府細查之後,林元錦本人並不知情,並且一直過著簡樸的生活,巧立名目收取各種苛捐雜稅,以及收取賄賂全是他幾個同窗所為。
但是林元錦的幾個同窗卻並不認罪,反倒說他們是被梁氏和珍兒要挾收買了,是從犯,不是主犯。
蘇卓然不想林元錦家破人亡,便授意知府定了他們一個主犯,立斬決,珍兒和梁氏受大刑。
隻是梁氏已有身孕,便饒了她,林元錦被罷官。
信的末尾,蘇卓然道,幸虧這事辦得早,梁氏和珍兒利欲熏心,打算插手官鹽,若果真如此,誰都救不了林元錦,林元錦的下場就不止罷官這麼簡單了,很可能被砍頭。
采薇看完這封信大鬆了口氣,擇了一日,命人請林元錦來家坐坐。
短短幾個月,林元錦清瘦了不少,采薇便問他有什麼打算。
林元錦雙手撫著膝蓋道:“我以前總希望通過做官重振林家門楣,可這次栽了個大跟頭,知道自己實在不是當官的料,那就安安份份的教書好了,以前我做西席的那戶人家還請我回去教他的兩個公子。”
他仰頭慶幸地歎了口氣:“幸了我那幾個同窗事發的早,要是再晚上幾個月,我的命都要賠進去。”
林元錦見采薇一直關切地看著他,笑了笑:“你不用擔心我的,我給人授課,再加上舉人的功名還在,養活母親和妻兒是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