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沒什麼心事,吃的自然高興,可是大人們個個都心事重重,一想到采薇夫婦今天來一趟,送出那麼多禮物,可獨獨就沒有他們家的份,因此都食不甘味。
一家人便無精打采的吃著大魚大肉,邊商量對策,想要拿捏采薇夫婦是不可能了,那就從陳沐雨和彩蝶姐妹兩個身上下手,他們來安排陳沐雨兄妹三個的婚事,隻要控製了他兄妹的婚事,就好和陳沐風夫妻兩個拉上關係了。
特彆是陳沐雨的婚事,要是娶的是他們相中的女孩子,以後還怕不能從采薇夫婦兩個那裡弄到好處?
陳沐風夫婦從陳家村回來沒幾天,掌珠就帶著她幾個兒女來了。
那時采薇一家才吃過午飯,陳沐風已經出門忙去了,采薇帶著彩蝶姐妹在做針線,丫鬟來報陳大姑奶奶來了。
采薇隻得丟下針線來到前院,招呼掌珠母子。
雙方不鹹不淡的寒暄了兩句,采薇叫廚房裡安排了幾個菜款待掌珠母子,就要離開。
掌珠諂笑著道:“采薇,彆急著走,我想和你說說話。”
采薇知道她無事不登三寶殿,絕對不會路途迢迢的來一趟,隻是為吃一頓好飯菜而已,肯定是彆有目的,於是留下,看她要說些什麼。
掌珠茶也不喝了,拿起帕子好一通哭,她三個孩子都勸她彆哭了,可她還一個勁兒的哭,邊哭邊拿眼偷看采薇,希望她開口問她為什麼哭,她就好搭上話了。
可是采薇這個死賤人卻正襟危坐,默默地飲茶,好像不知道她身邊有個人哭得死去活來似的!不得已,隻得自己開始。
掌珠擦了一把眼淚鼻涕,動情地看著采薇,委委屈屈道:“采薇,我知道阿風跟你說起我當日出嫁時她奶奶為了我向他娘索要他娘陪嫁的那些金銀首飾的事。
我也不隱瞞,這些都是確有其事,但並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娘寶貝我這個唯一的閨女,所以才厚著臉皮向阿風他娘索要那些金銀首飾,我之前不知道,後來知道了,竭力阻攔,所以阿風娘的金銀首飾才沒有被我娘要去。”
說到這裡,她偷偷打量了一下采薇的神色,隻見她仍慢慢的喝著茶,顯得漫不經心的,似乎對她的話絲毫不感興趣,於是深吸一口氣,硬著繼續往下說道:“如果不是我攔著,阿風的娘是無論如何都保不住她那些金銀首飾的,阿風要恨也恨不到我頭上來。
這麼多年我不解釋,我是想著我娘雖然那樣做很過分,但全是為我好,我這個做女兒的就是為了娘背這個黑鍋也是應該的,而且我也沒有想到阿風為這事居然記恨上我了,所以我現在才不得不來澄清,那件事真的與我無關。”
采薇淡淡道:“我還以為姑姑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跟我說,原來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這些事早都過去了,姑姑不用放在心裡,阿風也絕對沒為這事記恨過姑姑,姑姑特意前來解釋,越是顯得姑姑似乎心虛似的。”
采薇頓了頓,忽然意味深長地問道:“姑姑口口聲聲說沒有要我婆婆的首飾,可我婆婆過世之後,她那些金銀首飾全都下落不明,這又怎麼解釋?”
掌珠語塞。
伍氏過世下葬的那天,她趁所有人都出殯去了,偷偷溜進陳沐風家,把他家翻了個底朝天,找到那些金銀首飾全偷去了,隻是好巧不巧,被和她有相同目地的親娘撞見。
陳老太一開始不讓她把那些金銀首飾拿走,可是經不住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伍氏陪家過來那麼多田產,肯定不會有她的份兒,就讓她把這些金銀首飾拿走當補償。
陳老太偏偏這個獨女,最終答應了她,至今伍氏的那些首飾還都藏在她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