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洙心虛的偷看了幾眼采薇,見她若無其事的吃著蜜餞,心中稍安,慌忙解釋:“彩蝶,你可誤會我了!我並沒有汙蔑采薇的意思,聽說采薇未嫁之前就和阿風有生意上的往來,而且經常要阿風去外地幫她帶些貨回來,再加上采薇是你們舅舅的義女,兩人見麵也是難免的,這都是實情,怎麼就成了汙蔑呢。”
彩雲笑道:“可是姑姑拿這個打比方,讓金枝向我嫂嫂學習,不由得讓人不生氣,我大哥和嫂子有生意往來,所以難免會見個麵,你讓金枝向我嫂子學習,不是我看不起金枝,半分才乾也沒有,向我嫂子學什麼?姑姑難道連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嗎,麻雀和鳳凰相提並論,這是對鳳凰的羞辱!”
掌珠心中氣極,可還不敢表露出來,隻得裝大方笑著道:“你也太小看你金枝妹妹了。”
彩蝶譏諷道:“不是彩蝶小看金枝,這女子好比玉和石,是玉的女子你低看不了,她的身價在那裡,是頑石的女子也沒法叫人高看,還是她的身價在那裡。”
掌珠心中不快,說起話來自然也陰陽怪氣:“喲!你們一個個的眼睛都這麼厲害呀,可以一眼看出這女孩子是玉還是石?”
“看的出。”采薇從容地說道,“就說金枝剛才福身,哪有那種奇葩的姿勢?”
手指在屋裡隻隨便指了個樣貌端正的丫頭:“你來福個身給姑太太和金枝小姐看看。”
那小丫鬟脆生生地應了一聲,福了個身給眾人看。
這一副身阿娜多姿,又端莊大氣,和金枝剛才嬌柔造作僵硬的福身立見高低,金枝臉紅透了。
掌珠臉上也有幾分難堪,替自己的寶貝女兒辯解道:“我們是在鄉下長大的,肯定動作沒你們好看。”
采薇對著彩蝶姐妹兩個笑了起來:“說得好像我們是在城裡長大似的。”
彩蝶姐妹兩個也都笑了起來。
掌珠隻得也訕訕的笑了笑:“金枝年紀還小,做的不好的,你們這些姐姐嫂嫂多教教她不就行了。”
采薇笑著道:“許多事情和年紀小不小沒有關係,我們和金枝也大不了多少,也就大個一年半載,可我們並沒有人教就能福身福的很好看,這便是頑石和玉的區彆,姑姑就沒聽說過頑石不化這個詞嗎?不論再怎麼教也是無用的。”
掌珠母女又被羞辱了一頓,卻隻能忍氣吞聲,她此行的目的還沒有達到呢,不能和采薇鬨僵了,被轟了出去。
沒過一會子,陳沐風回來了,聽仆人來報,先見過了掌珠,這才進自己的房,洗手洗臉更衣。
采薇跟去服侍。
當然,說是服侍,陳沐風才舍不得讓她服侍,就算服侍,也是他服侍她。
隻是夫妻兩個感情好,一有機會就黏在一起。
陳沐風更衣,采薇就在一旁坐著看他換衣服。
陳沐風自個兒的事都是親力親為,丫鬟最多給他端盆水,倒杯茶,其他的事就是丫鬟想做他也不讓。
陳沐風把出門的衣服換下,換上家常的細布衣服,問采薇:“怎麼姑姑今天來了。”
采薇就巴拉巴拉道:“姑姑一來就哭哭啼啼的,把從前挑唆奶奶虐待娘的事推個一乾二淨,說那一切全是奶奶的主意,她連知都不知道,要不是她攔著,咱娘的那些金銀首飾早就落到奶奶的手裡了,那口氣恨不能要我們對她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