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心裡酸酸的,站起身來,向那少年行禮:“大哥好,我是采薇。”
“哦”少年輕呼了一聲,“小的拜見縣主。”說著就要跪下,站在他後麵的那個小婦人也要跟著跪下。
采薇眼疾手快,連忙扶住那少年:“大哥,咱們兄妹是不用行這個禮的。”
一旁的小丫鬟也把小釵扶住了。
林氏才擦乾眼淚,這時又哭了起來,把少年拉到炕上坐下:“娘先就跟你說過,你大妹妹雖然是縣主,可在自己家裡不興那一套。”
少年紅著臉輕輕嗯了一聲,顯得很局促。
采薇也拉著小釵在身邊坐下,年紀輕輕的,她一雙手很粗糙,可見也是吃了不少苦的。
小滿把炕桌上的一盤點心往小釵那裡推了推:“嫂嫂,吃點心。”
小釵嚇了一大跳,忙站起來應了一聲:“好。”
采薇笑著拉她坐下。
小釵看了一眼那盤點心,咽了口口水,根本沒敢拿。
丫鬟送茶進來,小釵夫婦都是站起身來接的。
林氏輕輕歎了口氣,揮揮手,命丫鬟們都退下,對少年道:“祥兒,小釵,你們在這家裡就是主子,奴才們服侍你們,你們不必站起來的。
“嗯。”祥兒和小釵更不安了。
采薇笑問少年:“大哥的名字是原本就叫祥兒的,還是養父母取的?”
少年道:“是養父取的,全名叫胡永祥,後來恢複田姓,就叫田永祥了。”
“永祥這個名字好。”采薇細細的打量著永祥,雖然氣色不好,可是細皮白肉的,明顯沒有小釵吃得苦多。
於是問道:“大哥以前在家靠什麼營生?”
永祥哥臉紅了:“這麼多年就隻考了個秀才,再無長進。”
采薇道:“哥哥年紀輕輕就能考中秀才,已經不錯了。”
永祥咧開嘴笑了笑。
采薇就問起他當年落水的情形,以及怎樣一路找到她們這裡來的。
永祥向四周看了看,見隻有他夫妻二人和林氏母女三個,這才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小時候落水的事我已經記得不太清了,我養母臨死前跟我說,我被送到他們家時,很長一段時間我每晚都做噩夢,在夢裡大喊大叫,不要推我下水!所以我養父養母都懷疑我是被人推下水的,並不是人們傳說的那樣,在河邊玩,不小心掉進水裡的。
我養父母也曾經問過我,我究竟是被誰推下水的,可我那時太小,又受驚過度,一直說不清楚,到後來大了,那件事越發在腦海裡淡薄了,根本就記不起來是自己落水,還是有人推我下水的。”
采薇和林氏交換了一個眼神,如果永祥當年是被人推下水,那麼這個人隻可能是田家的人,但具體是田家哪一個就不得而知了。
永祥雖然拘束,但是人並不笨,他看了看林氏和采薇,頗有幾分緊張的問:“當年想淹死我的那個人是不是還在,那個人是誰?”
采薇道:“那個人應該還活著,但具體是誰我們不知道,隻知道是田家那些人中的一人,所以你要小心田家那些人。”
永祥麵色凝重的點點頭:“我知道田家人對娘和兩個妹妹很壞,所以娘和兩個妹妹才從田家斷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