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對寸步不離攙扶著她的采薇道:“你也去拜拜。”
采薇笑著道:““不急的,等娘都拜完了,我待會兒再單獨來拜。”
林氏明白,廟裡人多,采薇這是怕她出事,便笑著點頭。
舒產婆就要來代替采薇扶林氏,臉上帶著諂笑:“縣主,你去拜菩薩,小的來照顧林夫人。”
采薇冷冷一記刀眼看過去,舒產婆立即縮了手,噤若寒蟬。
人太擁擠,大家邊隨著人群慢慢移動,邊拜菩薩,過了好一會子才到了觀音殿前,隻見一座觀音像慈眉善目地端坐在殿裡。
林氏現在隻有三個月的身孕,小腹處還是平坦的,所以不會行動不便。
不過為安全起見,小蘭和采薇一邊一個扶著林氏慢慢跪下。
林氏虔誠地禱告拜過觀音之後,小蘭和采薇把她扶起。
忽聽香客中有人驚呼:“觀音菩薩顯靈啦!”
頓時人群像潮水一樣忽啦啦從四麵八方向觀音殿湧來。
猛地湧進這麼多人,現場刹時混亂了,有人被撞倒在地,後麵的人根本就不知道,繼續往前擠,想一睹觀音菩薩顯靈的聖景,結果把前麵見有人摔倒而停下來的香客擠倒了,頓時產生多骨諾效應,發生了嚴重的踩踏事故。
而采薇一行人正處在事故的漩渦中心。
觀音殿有前後殿門,瘋狂的人們從四麵八方向她們湧來,即便不被擠到在地上,被這麼多人擠著也是很難受的。
她們幾個女孩子受擠沒關係,可是林氏不能被擠著……
儘管四個男仆奮力守在外圍,可是根本就抵擋不住洶湧的人群。
情勢危急!
采薇衝著林氏另一側的小蘭點點頭,小蘭服侍采薇兩年了,主仆兩個早有默契。
兩人拉著林氏踩著供桌而上,把林氏送去觀音菩薩的腳邊坐下。
觀音像離地有一人左右高,不論底下的場麵怎麼慘烈混亂都不會波及到這裡來的。
林氏本想說,這樣會不會對菩薩大不敬,卻見小滿眼看被人們擠得如浪濤裡的一片樹葉,身不由己地東倒西歪,忙對采薇道:“快把小滿拉上來!”
采薇命小蘭寸步不離地守護著林氏,她下去把小滿和彩蝶姐妹一一拉上供桌,讓她們爬到觀音像腳邊坐下。
觀音像就那麼大,小滿等人坐下之後,就隻剩一個位置了。
采薇讓小釵爬上去,小釵卻要她上去,最後兩人都沒上,背抵著雕像下的座基,避免自己被擠到在地。
摔倒了,那才危險。
采薇在百忙之中發現舒產婆不知什麼時候居然緊貼著遠離觀音像的一根柱子後站著,那裡相對比較安全。
采薇鎖眉。
她絕對不是在有人喊過觀音顯靈之後躲到那裡去的,因為那時人群已經很洶湧了,以她這大年紀又矮瘦的身板根本就不可能逆著人流跑到那兒去的。
那就……隻有是在有人喊菩薩顯靈之前躲到那裡去的,當時眾人的注意力都在林氏身上,疏忽了她!
舒產婆既然能事先一步躲到安全的地方去,說明她是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的,觀音顯靈隻是一場騙局!
她製造了這麼一場慘烈的混亂,不能就這麼置身事外!
采薇用手往舒產婆藏身的方向一指:“那裡有金光!”
此時的眾香客都有些失去理智,忽啦啦往舒產婆那裡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