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肅了幾天的天嘯城的街上,難得那麼熱鬨。
長街上,一身金色長袍的俊俏男修的那把玉骨傘被一把長劍劈骨折了,落在地上。
他身上金色的衣衫也被劍修手中那把長劍的劍氣劃得稀巴爛,布條一條又一條的,引來不少路過的女修和個彆男修駐足偷偷觀看衣料下若隱若現的肌肉。
但街上這一片無人敢靠近。
元嬰修士的境界壓迫令修為低的修士極為難受。
已經有修士去喊城衛軍過來管製這邊了。
謝岐杉咬牙切齒,唇角卻依舊是上揚著,好一個邪魅不屈的少年。
他看著對麵撕下偽裝的衛拂青,說道:“可惡!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待我乘風破浪踏雲直飛之時,必要你衛拂青跪在我腳下臣服!”
衛拂青清冷孤高的臉上沒有太多神情,他隻冷冷看著謝岐杉:“秋晴在哪裡?!”
“衛拂青,你配知道晴兒的下落麼?!你傷她那般,還想要見她?!”謝岐杉勾唇冷笑一聲,氣勢十足。
如今是寒冬,寒風吹過來,即便是修士,總是覺得有些冷的。
尤其是謝岐杉的頭頂上方還飄著雨夾雪,他凍得牙齒都在打顫了,此時已是極儘全力在保持風度,不被衛拂青的氣勢所壓迫。
可他一個區區一個剛入金丹的人,今日怎麼都會被衛拂青狠狠壓製了。
可惡!
衛拂青盯著謝岐山,連那個刀修趁機跑了都沒管,他目光冷厲:“告訴我秋晴下落,今日不殺你。”
“這裡是天嘯城,我是黔北謝家的二公子,你區區一個蓬萊東島的小島主,你敢殺我?!嗬!你整個島給我陪葬都不配!”
謝岐杉絲毫不退讓。
如果秋晏在這裡,她就會知道為什麼謝岐杉在書裡是第一個追求秋晴而死的男配了。
因為他真是每一句都精準踩在衛拂青的點上了。
衛拂青提起手中的天冷劍,劍氣化龍形,環繞在他劍身之上,他完全不在乎這裡是天嘯城,也不在乎會得罪黔北謝家。
他隻想知道秋晴的下落,清冷的臉上是瘋魔的樣子:“秋晴在哪裡?!”
那劍氣還未揮出,謝岐杉就感覺割臉了,甚至,他感覺有些話不受控製地從自己嘴裡冒了出來——
“嗬!告訴你又何妨?!就算你找到晴兒,她也絕不會多看你一眼!秋晏小妹告訴我,她如今就在迷障林中等著我去救她!”
話說完,謝岐杉就皺了眉頭,抿緊了唇,極為後悔。
秋晏說的麼?她果然剛才跟著謝岐杉!如今又躲到哪裡去了?!
衛拂青冷笑一聲,收了劍,元嬰修士的境界威壓也收了回來。
這條街上好像暫時也恢複了平靜。
謝岐杉身上那些亂飛舞的破爛布條終於平靜了下來,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雪水,看了一眼地上的玉骨傘,然後一雙眼深邃地看向衛拂青,說道:“衛拂青——”
周圍女修們的竊竊私語聲忽然打斷了謝岐杉的話,也讓衛拂青抬腿的步子一下停下。
“哎!你們都看了吧?那個叫魏富慶的可真不是個人啊!!長得這般俊美好看,怎會是那麼一個渣男呢?!”
“可不是嘛,自己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還能把她妹妹抓來做替身是何等禽獸之事!”
“這魏富慶簡直是萬千男修的公敵,大家找道侶那麼難,結果他還強占人家!邱煙真的好慘!”
“邱煙是慘,但最慘的是邱卿啊!命都沒了,自己妹妹還被人如此薄待!”
“所以說,魏富慶躥稀掉糞坑裡都是活該!堂堂一個元嬰修士又怎麼樣?渾身的臭味還不是洗不乾淨!”
“你們都知道吧?這魏富慶實際上說的就是蓬萊東島島主,嘖,我以為他俊美冷傲,沒想到是是摔進糞坑的憨批渣男,幸好我看清他了!”
那幾個女修討論的實在是太激情了,他們口中的名字,‘衛拂青’?‘秋晏’?‘秋晴’??
這幾個名字對於謝岐杉和衛拂青來說可實在是太耳熟了。
衛拂青清冷白皙的臉上第一次浮上熱氣,可隨即,他的臉色就成了鐵青色,不敢置信自己與秋晴和秋晏的事怎會傳得人儘皆知!
謝岐杉哈哈大笑,撩了撩額前碎發,正要說話,餘光看到了前方天嘯城的城衛軍過來,他忙招手舉報:“這裡有元嬰修士不留著體力對付魔族,卻殘害同道,還在天嘯城大街上這麼做,實在是可惡至極!就是他,蓬萊東島島主衛拂青!”
城衛軍中的壯漢頭領前頭剛看完那本絕世話本《糞染蓬萊》,結果就對上了正主衛拂青!
當下氣憤話本中兩名少女的慘況,又因為在天嘯城中,不論是何修為都不得打架,所以直接命人將衛拂青圍了起來。
被謝岐杉這麼一嚷嚷,所有人這下都毫不遮掩地看向了衛拂青。
衛拂青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地看著在人群裡極速後退的謝岐杉。
若不是他,他也無需麵對如此窘境!
“道君!”衛拂青的下屬劍修聽說玉簡上的事,當下急急忙忙跑來,就看到這一幕。
當時,誰都不敢亂動了,天嘯城城主是化神級,據說衝擊渡劫,他鎮著天嘯城,手下有一支全是元嬰巔峰組建的城衛軍對付鬨事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