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伽還抱著她沒動,就是笑,門外還有沈師兄欠揍的聲音。
秋晏就又羞又急,開口的聲音都顯得燥了幾分:“快放我下來,然後你轉過身去!”
對檀伽說完這一句,秋晏以示清白一樣朝著石門外喊了一聲:“我不小心掉水池裡了,等我換個衣服!”
門外,是沈星何帶著震驚的聲音:“師妹你……”
然後,他的聲音被秋晴一下打斷了:“晏晏你彆理你沈師兄,你慢點,不著急!我們在外麵沒彆的事情,不著急!”
秋晴說完,又對沈星何說了什麼,隻是,隔著石門,她又刻意說得聲音輕,秋晏還真是沒聽清楚她究竟說了什麼。
她隻是隱約覺得,沈師兄好像挨打了。
檀伽低頭想過來蹭蹭秋晏的臉,秋晏趕緊頭彆得開開的,“不行!現在真的不行!”
秋晏死死捂著胸口,腿都在檀伽臂彎裡死死曲著,臉上騰騰騰的熱氣上湧。
又窘迫又羞澀。
她也不明白,自己跟著女君下水,好端端的怎麼衣服就全沒了,她不懂,這會兒女君也變成石頭了,她都沒處去問!
檀伽止不住的笑意,知道她這會兒羞窘得很,也沒有再開口說話,就是一直想笑。
他彎下腰來,輕輕將秋晏放下來。
秋晏那頭如墨的長發沾了水,濕透了,搭在了胸前胸後,擋住了一些風光,可擋不住她凝脂如玉一樣的肌膚。
檀伽的呼吸重了一些,從芥子囊裡取出了一件自己的袈裟披在了秋晏身上,將她整個人都裹緊了。
他的袈裟很大,披在秋晏身上都垂到了地上,她此時隻露出一顆腦袋在外麵。
檀伽想起了秋晏做雪貂時披著的綠披風,脖子下麵還要係個蝴蝶結。
可惜了,他的袈裟沒辦法給她係個蝴蝶結。
想著,檀伽嘴角的笑意止不住又濃了一些。
秋晏聽到了檀伽喉嚨裡溢出來的笑聲,仰頭忍不住去看檀伽,就看到檀伽的臉紅透了,額頭上還沁出了一些汗,冒著熱氣,一雙烏黑的眼睛裡全是她的影子,帶著濃濃的愛-欲。
她捂著胸口,心想,要是沒有沈師兄的那一聲喊,氣氛還是很……適合做一些事的。
然後秋晏就看到檀伽從芥子囊裡取出了一隻浴桶,那浴桶裡是滿滿當當的靈釀,就是平常她喝的那一種。
秋晏見了,都顧不上氣氛怎麼樣了,隻無比痛惜地說道:“這太浪費了吧?”
檀伽又是拿出了浴巾掛在浴桶旁邊,手按在浴桶上給靈釀加熱。
天佛門帶著陽剛熱氣的靈力很快就令靈釀冒出熱氣來。
“不浪費,還有許多,你先洗,我去四周看看。”檀伽彈了一下秋晏的鼻子,“這靈釀洗浴的話……”
秋陽睜大了大眼睛,忙問道:“這靈釀洗浴的話怎麼了?”
“沒怎麼。”他溫聲溫氣地回道。
檀伽想了一下,沒告訴秋晏,這靈釀若是喝了,對身體好,增加靈力和恢複精力,可是若是洗浴用……是會帶一些催=情的效果,是歡喜禪的佛修和合歡宗的女修們喜歡用的。
隻是,這隻是書上記載的,他沒用這個靈釀洗浴過,不知真假。
或許,是假的呢?
秋晏裹緊了身上的袈裟,心裡又開始想,她都光著了,檀伽竟然還能冷靜地讓她先洗澡,這個時候,不該是抱著她一起來一個鴛鴦浴嗎?!
某些書裡麵就是這樣寫的。
然後鴛鴦戲水,水波蕩漾,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在水浪聲裡越發凸顯,激情四射,澎湃得差點讓秋晏光是想想,鼻血就要流下來。
檀伽轉身之前,眼皮跳了一下,一下回頭看向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準備抬腿跨進浴桶裡的秋晏。
秋晏沒看到檀伽看過來的一眼,隻心裡自己想著那些少兒不宜的畫麵。
都怪以前也沒少看某棠文。
秋晏對檀伽很放心,雖然他現在會纏著她親親,會在小船上想與她翻滾,可是他還是很有君子風度的,所以,她都沒擔心檀伽會偷看。
靈釀就是靈釀,她一坐進去,渾身的疲憊一掃而光,甚至身上沾了水後還帶著淡淡的香氣。
她洗得很快,因為想著姐姐他們還在外麵,接下來還有許多事要做,所以,沒耽誤多少時間,隻是簡單清洗了個乾淨。
起身時,秋晏看到檀伽背對著她在地上趺坐著。
從背後看過去,秋晏看到檀伽微微低著頭,雙手合掌立於胸前,像是在念心經之類的。
‘嘩啦——’一聲,是秋晏忽然從水裡起身時,因為動作過大,聲音也就很大。
檀伽的身體也僵了一下,沒動。
秋晏拿起一旁檀伽給自己準備的浴巾,展開,披在身上擦了擦身體。
她的頭發很長,頭發上的水滴順著身體往下,滴答滴答滴在地上,在這此時安靜的地宮裡發出清脆的聲響。
檀伽一下睜開了眼睛,額心的朱砂印掩不住的殷紅。
秋晏擦著頭發時想著雖然她的動作很迅速,洗得非常快,但地宮裡是不是安靜得過分了,怎麼石門外的沈師兄都安靜了下來不說話了?
她又看了一眼檀伽的背影,將浴巾隨手掛在浴桶上。
丟在水池邊的那一身衣服肯定是不能穿了,秋晏從芥子囊裡找了一套乾淨的衣服出來。
是一件鵝黃色的裙子,裙擺處繡了許多銀杏葉,是當時在天嘯城時為了氣衛拂青特地買的。
搭配黃色的裙子,裡麵的小肚兜當然也是黃色的,秋晏垂著頭將肚兜先穿上。
係裡褲帶子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她抬頭朝前看了一眼,看到的,依舊是檀伽端正趺坐在前方地上的背影。
檀伽真的太沉穩了,好像心一點都沒有被她弄亂一樣。
秋晏想起了那天他們在小舟上沒有做完的事情,心跳忍不住快了一些。
明明知道此時時間不對,她卻後知後覺開始臉紅起來,連身體都好像燥熱起來,總想做點什麼事情。
秋晏的心砰砰跳著,赤著腳朝著檀伽走過去,她想看看檀伽是不是真的這麼心思沉穩冷靜。
走到他身後,秋晏停了下來,彎腰,雙手故意搭在檀伽肩膀上,環住他,偏頭去看他。
檀伽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垂著,在眼瞼下投下一片陰影,像是漂亮的鴉羽一樣。
他的唇就像他額頭的朱砂印一樣紅。
秋晏這會兒洗香香了,主動將臉湊了過去,貼了貼檀伽的臉,對上的卻是他灼燙的身體。
明明他的臉色看起來冷靜極了,但是身體像個火爐一樣。
秋晏忍不住笑彎了眼睛,湊在他脖子裡吹氣,“檀伽,你這麼熱啊?”
她呼出的熱氣就在檀伽的脖頸裡,麻麻癢癢的,帶著沐浴後的少女體香。
檀伽睜開了眼睛,偏過頭看她。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視線就很近。
檀伽的眼睛深極了,有一瞬間,秋晏看不透徹裡麵的光,可等她一眨眼,便隻覺得那雙眼裡寫滿了情=欲。
他的額頭上有一滴汗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明明這地宮裡陰冷的狠,一點都不熱,他卻像是在三伏天裡一樣燥熱。
“晏晏。”檀伽開口的聲音又低又啞,原本合掌的手忽然一動,抱著秋晏就跨坐在了他腿上。
秋晏的頭發還沒乾,濕噠噠的,這會兒一半垂在身前,便將黃色小肚兜都浸濕了,下麵的風光比不穿還要誘人。
若隱若現的,就和在魔域那一次他胸前沾濕了一樣,隱約可見的小草莓。
檀伽抱住她的腰,低頭蹭了蹭秋晏的額頭,又親了親她的唇。
動作淺嘗即止,像是擔心做得深了便是溺在裡麵。
秋晏挺了挺胸,仰起頭來,主動咬了一下檀伽的唇。
檀伽動作一僵,卻沒有動,任由秋晏咬著他的唇,生澀得舔了舔。
他的呼吸卻止不住重了一些。
到最後,秋晏的眼睛開始迷蒙起來,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腦子裡也暈乎乎的,渾身都很熱,隻想抱住檀伽,做一些令兩個人都歡喜的事情。
秋晏仰著頭,將自己送到了檀伽嘴邊,夾著他腰的腿都忍不住收緊了一些,她的喉嚨裡更是不可抑製地發出一些嬌氣的聲響。
檀伽抱著她,喘了口氣,好半響,壓著身體裡的欲念。
如今他知道了,用靈釀沐浴,真的有催-情的效果。
隻是,這裡不適合。
檀伽抱著在他懷裡欲求不滿地扭動著的秋晏,親了親她的額頭,將她按在自己腿上壓住坐了會兒。
隔著衣服的灼燙廝磨了一會兒,才是喘了口氣,取過秋晏拿出來的衣服,給她穿上。
秋晏穿衣服的時候,藕臂還總想纏上來,檀伽額頭的青筋都在跳,親了親她,安撫了一下她,花了一些力氣,才替她將衣服穿好。
不過,檀伽喜歡這樣的秋晏。
“親親檀伽。”秋晏用鼻尖蹭著他的臉,眼睛半眯著。
檀伽低頭笑了一下,舍不得地最後親了親她的臉,到了這個時候,才是取出一杯靈釀,喂她喝下。
秋晏喝靈釀也不老實,仰著脖子就把嘴裡的靈釀吐出來。
檀伽摟著她的腰,咬住她的唇,將靈釀一點點渡了過去。
秋晏腦子裡最後的印象就是環繞在周身的蓮花香,就好像她躺在了一朵盛開的金色蓮花上麵一樣。
“晏晏?”檀伽輕輕叫了一聲。
秋晏睜開了眼,對上的就是檀伽在麵前放大的臉,她愣了一下。
隨即,慢慢地,之前自己主動做的事也在腦海裡慢動作回放,她當時就屏住了呼吸,快暈厥過去。
流鼻血都不足以概括自己的心情了,天哪,她怎麼會那麼饑渴!
秋晏一下子從檀伽腿上彈了起來,一邊在旁邊挽頭發,一邊給自己將小蝴蝶珠花戴上去,一邊往水池邊走,道:“我們乾正事吧!”
檀伽抿著唇笑了一下,站起來後,在後麵溫聲溫氣地問她:“什麼才是正事呢?”
秋晏一本正經地告訴他:“撈石頭!”
她到了水池邊,就看到了沉星劍貼在女君化作的那塊魔靈石上,浮到了水麵上。
秋晏看著這一幕,愣了一下,心裡忽然就生出了一種難過。
那難過初初想起時,並不濃烈,可卻是在心裡逐漸逐漸擴大,剛才幻境裡的一幕幕也呈現在眼前。
她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幻境也一下子中斷了,但想來,不是什麼好事。
秋晏將女君的魔靈石撈到了岸邊,腦子裡還在想著,為什麼女君說她是唯一的靈神族後裔?
她和姐姐分明就是雙胞胎,他們都是鳳凰靈血血脈。
難道,是出生的時候,姐姐繼承了大部分鳳凰靈血血脈天賦,所以,姐姐從小就展現特彆強的修煉天賦,火焰也燒得更旺一些?
原書裡本來形容兩姐妹時就提過,雖是一母雙胞,可秋晏隻繼承到一點鳳凰靈血,秋晴繼承到絕大部分。
而她的修煉天賦,是在用清痕草重塑靈根時凝練出來的,她的靈根上附著著水靈,也是那一次重塑血脈後才發現的。
以前一直想不通那奇葩的絕然相反的兩種屬性的靈根在她身上出現的原因,如今想來,或許,那附著在火靈根上的水靈根根本就不是水靈根,而是女君這一族特有的力量?
她和姐姐,難不成就是一個繼承了父族的,一個繼承了母族的力量?
可惜女君熬不下去了,否則這個問題一定可以得到解答。
秋晏將女君石撈出來後,平放在眼前。
女君身上穿著的冰藍色的鮫絲長裙依然在,石頭的人形好像顯示著她依然還在一樣。
石頭的手腳部位還是捆著鐵鏈,好像她到死都沒有解脫。
沉星劍發出細弱的錚鳴,像是在哭著女君的離開。
秋晏鄭重地對著女君跪下,磕了三個頭,然後才是起來。
檀伽站在一邊,見她神情莊重肅穆,自然不會再去想彆的,同樣臉色沉靜且莊嚴起來。
“檀伽,念個超度的經文吧。”秋晏說道。
檀伽應了一聲,趺坐在旁,低沉溫柔的聲音念誦著往生經,秋晏盼了一下,或許女君的神魂會再次出現。
可惜沒有。
秋晏深呼吸一口氣,決定遵從女君之前說的,隻是做這件事之前,她在心裡喊了一下沉星。
“阿星?”
沉星回應的聲音帶著一些哭腔,卻是對秋晏說道:“你就按女君說的做。”
秋晏忍不住又問道:“你是不是知道女君的事?”
沉星抽泣著,道:“你先按女君說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