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一路上都在追查傾城閣背後的主家究竟是誰。
可每一處分閣的負責人的說法,卻都不儘相同。
有的說是京中的貴人,有人說是軍隊的大佬,亦有人說是望族大閥中的一位。
但有一條線索很是明確,各地傾城閣最為頂尖的“貨物”,都被運往了盛京。
所以說,哪怕沒有許芷之事,三人的目的地也隻會是盛京。
隻不過,進到盛京城之內之後,三人反倒小心謹慎了起來。
此方世界最高層次的力量有沒有元神層次,還是未知之數
但陽神尊者卻是不少的。
在之前的州府,三人就曾遇到過一位陽神,隻不過這位尊者的神通法寶,都是稀疏平常,甚至不如地仙界的散修遠矣。
無論是張伏象還是李由,都有單對單勝過他的能力,在兩人的圍攻之下,更是沒撐過太久,便飲恨當場。
但幾人可不會因此,就產生小覷此間陽神的想法。
若是換做一位哪怕未習得天罡大神通,隻是將尋常神通修至大成,且有一尊趁手法寶的陽神,兩人都不好對付。
相較唐緣在陰神境的積蘊,李由和張伏象,兩人還相差甚遠。
而如今來到了盛京城,能在京師立足的陽神自是不需多言,多半不會是之前那般,困頓無進的棺中枯塚。
因此幾人隱藏自己的決定,自然是再正確不過。
好在,盛京的行人吞吐量十分龐大。
無需外州,每日都有無數人往返於盛京,以及其直轄的八十一州之間。
因此也沒有太過嚴格的盤查身份度牒,三人隻是做了簡單偽裝,裝成了來京城見識世麵的世家子弟,便成功的混了進來。
三人此行確定了兩個目標,一是探清傾城閣的底細,二是找到許芷與之彙合。
先說傾城閣的消息。
浮於水麵的那部分,根本不需如何刻意打探。杜康坊最高,最豪華的那棟建築就是傾城閣,在盛京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三人已經去過幾次,但因為是新麵孔,彆說接觸到傾城閣那些隱藏在水下的服務了,僅僅隻是聽到了幾段兒小曲兒。
若是不明其本質的人初次來此,隻會覺得此處果然素雅,該是世家弟子,文人騷客的好去處。
傾城閣一事進展緩慢,幾人便打算先全力尋找許芷的蹤跡。
而且幾人覺得,若是她真的托生於盛京,該對此城的各方勢力,已經了如指掌了才是。
說不得,屆時隻需問上一問,便可知道這傾城閣背後站著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隻不過,除去第一次外,郭陽卻再未感受到印記出現哪怕一絲波動。
甚至他故意激發了兩次秘法,仍沒有任何反應。
於是乎,三人就這麼整整調查了大半個月,還未有任何明顯進展。
……
這日,郭陽剛準備再到另一個坊市探查一番時,張伏象卻走了進來,他指了指屋內,解釋道:“先不要出去了,我可能探聽到許芷的消息了。”
“有師姑的消息了?”
郭陽麵露激動之色,若是從他覺醒記憶後算起來,他已有十餘年未見過周琚,許芷了。
要知道,此方世界畢竟是一處陌生之地,除去土著之外,更是有著縱橫地仙界的諸多修士。
而九州法會的每一個名額都無比珍貴,郭陽自然不希望三仙島在自己這裡失分。
是以郭陽在做什麼決定的時候,都會十分的小心謹慎,壓力十足。
如今於能找回主心骨,不用自己再做決定,承受壓力,自然是喜上眉梢。
不想張伏象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先聽完再說。
幾人坐穩之後,張伏象才緩緩開口道:“我這些時日一直在試圖混入盛京世家子弟的圈子,直到一周前才算被初步接納。”
“我認為若是以許芷道友的性子,覺醒記憶之後,應當不會太過藏拙,此刻多半已經顯露了幾分鋒芒才是。”
“是以我便將目標,放在了盛京那幾位風雲人物身上。”
郭陽微微頷首,表示認同。
事實上,在見識到了此方世界的世家作風,以及盛京城的真正摸樣之後。
他最擔心的就是以師姑許芷那般急切性子,能不能耐得住此等齷齪。
他一直害怕,若是許芷哪天再看不過眼,一氣之下,痛下殺手。最終被此方世界的大修士抓住,已經出局了,又該如何是好。
而且,從郭陽再也未感受到許芷的氣息以及秘法的動靜這點上,好似也能佐證這個設想。
“經過我的排除,初步定下了兩個目標。”
張伏象比出了兩個手指,“其一便是在如今盛京,頗有名望的濯清郡主,此女乃是巨閥王氏之女,四年前代表王氏來到盛京,主持家族生意。”
“甫一至盛京,便被大盛皇帝授予了郡主封號,之後更是表現出了自己長袖善舞的一麵,很快就成了盛京世家子弟爭結交的對象,引得無數人為其癡迷。”
“如今更是有了大建第一美人的稱號。”
李由眉頭微皺,若有所思道:“四到五年前,正是吾等覺醒記憶之時。”
經過幾相對比,李由等人推斷,記憶恢複的時間很可能和自身修為有關。
修為越弱,便恢複的越早。
李由和張伏象都是四五年前才恢複的記憶,而郭陽卻要比他們再早了五年左右的時間。
如此算來,這位濯清郡主活躍的時間,倒是很符合許芷陰神的修為。
但郭陽卻微微搖頭,否認道:“若真是師姑的話,她絕不會做出此等左右逢源的交際之事的,除非出了什麼意外,讓她記憶出現了偏差,導致性格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張伏象麵色一正,認真回道:“我和許芷道友雖然接觸不多,但也覺得她並不是此等張揚性格,如今賢侄亦給了否定意見,想來可以大致排除她的可能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