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宴廳都陷入了沉寂,樊湘的霸氣回應,讓不少人從法寶飛劍的引起的狂熱中,清醒了過來。
這可是地仙界年輕一輩中,第一個突破金丹,又第一個突破陰神的存在。是未成金丹便劍試陰神,越境殺敵如砍瓜切菜的劍酒豪俠,是毫無爭議的天之驕子。
這可是樊湘!
陽神都不敢言勝,在陰神境又有何人能敵。
但卻有幾人的眼中,不僅沒有懼怕,反而多了幾分期待。
就在眾修心思不斷之時,張道吉出言打破了沉默,“卻是不好讓方道友一人破費,專美於前,這有一張本座親製的三山真符,也權當彩頭,留待有緣者取之吧。”
張道吉雖然說的輕鬆,但天師親製的真符,需要用天師印調和龍脈之氣,山水靈氣,方能製成。
祈雨,落雷,聚靈,澤土,一張符便相當於一個小型的移動洞天。
龍虎山每年也製不出幾張來,遠非尋常真符可比,哪怕是一換一千,也會有人毫不猶豫的相換!
這張真符,是足以作為鎮壓宗門氣運,提升底蘊的珍寶!
其價值不下於方希聲的飛劍缺月,若是讓一位擅長飛劍之道的散修來選,可能會選擇缺月,但對於一家宗門,或者家族而言,一定會選擇這枚天師親製的三山真符!
不等眾修從震驚中抽離思緒,剩下的諸多元神仙座也紛紛開口,拿出的都是稀世珍寶,一波接著一波,幾乎要把殿中的眾多修士,砸暈了過去。
太清宗玉微子拿出的是一方道德之氣,用太清道法,將此物與玄黃之氣合煉,便能煉出守禦無敵的靈寶……天地玄黃玲瓏寶塔。
而道德之氣,除了此用之外,更簡單易懂的用處便是消弭劫數。
陰神劫,陽神劫,甚至是元神的衰劫,都能起到不小作用。
這下子彆說其他人了,就連唐緣都感到了幾分心動。
無他,這道德之氣的凝練道法,乃是太清宗不傳之秘,甚至遍數諸天萬界,都是蠍子拉粑粑,獨一份!
若是以尋常手法收集道德之氣,效率低的簡直令人發指。
而兜率宮的齊山甫更是拿出了三枚三轉靈丹,單論價值甚至是所有彩頭中最高的一個了。
在迎來眾修驚歎之時,齊山甫輕捋胡須,臉上甚至露出了幾分自得之色,並略帶挑釁的看向了唐緣,好似凡俗炫富紈絝子弟一般。
這也讓唐緣想起了玉微子所言……他雖然聯係上了兜率宮,並傳達了三仙島想要合作的意圖,但對方的興趣好似不是很大,這其中最大的阻力便是這位四衰天君,丹道大宗師齊山甫。
此人因為一樁秘事,自知難過道心之衰,隻能一生困頓,再無突破至道君的可能,因此心性逐漸偏激,甚至入魔跡象。
但此時讓唐緣以望氣神通來看,其運勢雖然綿延,卻已有烈火烹錦,繁下藏朽的跡象了。
隻覺得此人根本就沒有脫離劫數,不過陷入道心之衰的元神真仙,向來被譽為人形天災,曆史上有不少大宗門都是被自家瘋魔的祖師毀滅的。
所以麵對此等存在,基本上隻有哄著順著這一個選擇,或者是在其剛有苗頭時,便自我封印或遠離宗門,就和上清宗的無名道人一樣。
而兜率宮之所以妥協了,還是因為,三清嫡脈要在三仙島,共商九州法會之事,讓其不得不奔赴此宴。
太清,上清,龍虎山這三派,幾乎可以說是地仙界聯合道門的常任理事宗。
如今,唐緣憑著太虛大世界的名額拉攏了這三位,雖然沒得到什麼廣泛認可,但也算是強行將自己抬進了常任理事宗這一行列。
如此以大義行事,大勢壓人,不知有多爽。
諸多元神都拿出了一份彩頭之後,唐緣才開口道:“諸位道友都如此慷慨,本座身為東道主,自然也不會倉壁自珍,凡入選者,皆可在合理範圍之內,向本座提一個要求,凡三仙島能辦之事,皆可為。”
唐緣身為地仙界最強的元神之一,三仙島亦是當世大派,其承諾不可謂不重。
當然,眾修也都明白,此事的最終解釋權還是歸三仙島所有,自有其學問,但隻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想必都能得到滿足。
最起碼求一枚定製丹藥也是好的。
在上首諸多元神的重賞之下,包括樊湘,李由,林琅,沈寰等人在內,所有人的目光中,都透露出了幾分戰意。
劍試同輩,奪寶而歸,在忘記了唐緣這個規格外的存在之後,地仙界的修行盛況,好似又回來了!
張道吉看著下方諸修,笑著說道:“大宴之上,諸位還是要以和氣為主,點到即止便可。”
說著,大袖一揮,廳中憑空出現了三座石碑,每座石碑上都刻著一張墨篆真符。
“此符名重山,諸修當先以此稱量法力,能撼動者,方算過關。”
眾修對此都沒意見,法力深厚與否方為修士根本,尤其是修為漸高,將自身薄弱處逐漸彌補後,詭小之術,卻是再難啟用,若
是沒有一錘定音的碾壓之能,便會陷入持久的試探與消耗之戰,拚的就是法力雄渾與否。
當下廳中便有一紅麵大漢站了出來,“諸位同道,某家粗人一個,就不和爾等講什麼尊卑次序了!”
“這頭籌,某家卻是拿定了。”
話音剛落,一股氤氳之氣從其鹵門飄出,如霞似霧,正是代表修士根本法力的丹光。
看著這精純無比,照耀四方的丹光,眾修赫然發現,這其貌不揚的大漢,竟是一位明關圓滿,僅差一步就能金丹圓滿的大修士。
在萬眾注目之下,他上前兩步,他麵色有一沉,丹光化為了一對大手,經他心神駕馭之後,便往那石碑處飄去。
倏忽間,他大喝了一聲,大手往上一提,便將石碑攝拿起來,可僅僅舉起半米高,便感到體內的法力如洪泄一般,瞬息便流失了大半。
又過了幾息,大漢終於是法力枯竭,再也支撐不住,石碑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而他腳下也一個踉蹌,不過好在最終還是穩住了身形,隻是氣血上湧,麵色紅潤而已。
“沒……沒舉起來!?”大漢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張道吉笑眯眯道:“小友不必氣餒,彆看這隻是一張輕飄飄的紙符,卻有三山之重,哪怕是金丹三關的修士,也難竟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