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訣聞言癟了癟嘴,小聲嘟囔:“騙人,明明就親了的。”
忘邪懶得搭理他,然而君訣顯然不會這麼快消停,沒過一會兒又湊了上來:“那娘子再說一次喜歡我唄。”
忘邪捏著拳頭的手突然發出了一陣清脆的‘哢擦’聲,隨後她抬起頭笑著看向君訣,輕聲說道:“君訣,從我出生起就沒人跟我說過這樣的話,因為這話不用等他們說出口就已經死在我手上了,你若是嫌你的命長了我可以幫你縮短一些,反正我也不介意做寡婦。”
君訣聞言頓時身子一顫,急忙將自己的脖子縮了起來,生怕對方一個不高興把他的脖子抹了,然而君訣的臉上還是有些憋屈,小聲抱怨道:“可是娘子你從來都不說你喜歡我呀,平時又那麼凶,我又不知道你不是不是被逼無奈才嫁給我的,我怕你哪天嫌我傻就丟下我不管了。”
忘邪微微一怔,看向君訣的眸子多了絲深意:“我怎麼瞧著你比之前更傻了?”
“娘子!你果然嫌棄我是傻子!”君訣瞪大了雙眼委屈地大叫。
忘邪不禁笑出了聲:“沒有,傻傻的也挺好的,就算你一輩子都這樣也無所謂。”
見忘邪的話說得這麼有誠意,君訣這才消氣了些,隻是嘴一直鼓著,充分地表現了自己的不滿,忘邪原本還想出言安慰,這時凰耀突然走了進來。
忘邪抬眸看去,見對方點了點頭,她的眸子頓時沉了下來,冷聲道:“君訣,你在這兒待著,我很快回來。”
說完,忘邪便跟著凰耀離開了,君訣看著兩人的背影皺起眉,每次這個凰耀一過來娘子就會離開,這家夥真煩人!
忘邪跟著凰耀徑直走向了柴房,裡頭正捆著一個妙齡女子,她的手腳都被禁錮住,嘴裡還塞了塊破布,見有人進來了就瘋狂掙紮,瞧著倒是可憐。
忘邪走到椅子旁,示意凰耀鎖上了門,隨後才冷冷地看向那女子:“林夢兒,麟啟澄縣人士,十七歲,七年前跟著父親林雄來到皇城,在容家做活,五年前因為你父親偷盜被趕出容府,之後便一直欠著賭債,七天前你父親更是被追債的人打成重傷,你也差點被賣到煙花之地抵債,直到容家的一個丫鬟找來,給了你父親一些銀兩幫他還了賭債,但是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那個丫鬟向你父親提出了一個條件,讓他想辦法混入幽王府給幽王殿下下毒。”
忘邪的聲音清冷平淡,明明是不帶一絲憤怒的話,聽起來卻如同被淩遲一般恐怖不已。
林夢兒此時已經被嚇傻了,渾身冒著冷汗,忘邪看著她的模樣危險地眯起了眼:“但是幽王府不缺他那樣的下人,他沒這個機會潛進來,直到咱們府上的鈴兒出去買丫鬟,你父親瞧見了機會,便讓你進來做內鬼,偷偷在王爺的午膳裡下藥?”
林夢兒瘋狂地扭動著身子,看上去是怕極了,忘邪冷笑了一聲,道:“或許我說錯了,她們不是讓你給幽王下藥,而是給我下藥吧?”
林夢兒聞言僵住了,忘邪一瞧便知自己說對了,容家人的確是衝著她來的,隻是不湊巧藥倒了君訣。
忘邪冷著眸子走到林夢兒身邊,取下了她口中的抹布,厲聲問道:“是誰讓你來給我下藥的?”
“王妃!冤枉啊,奴婢沒有!奴婢沒有給您下過藥,您就饒了奴婢吧!”林夢兒大聲哭喊道。
忘邪的雙眼眯成了一條縫,瞳孔中掃過一絲厲光,片刻過後,她站起了身淡漠地回到了椅子上坐下,輕輕招了招手:“凰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