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邪的聲音十分冷漠,君訣自然也察覺到了,但是他不敢多問,現在已經很晚了,不能吵到娘子睡覺。
直到第二日,忘邪醒來後君訣便一直圍在她身邊打轉,又是洗漱又是喂飯,全都親力親為,鈴兒都被晾在一旁沒事做了,君訣本以為娘子會因此而高興,然而忘邪隻是靜靜地坐著,從頭到尾一個字也沒說,君訣見狀不由得有些失落。
“我讓你請的白先生可到府上了?”忘邪好不容易說了句話,然而問的卻是一旁的鈴兒。
鈴兒點了點頭:“已經到了,正在偏院裡歇息呢,王妃現在要見見?”
“將人請來吧,其它的人都出去。”
忘邪淡漠地說道,屋子裡就隻有鈴兒和君訣兩人,忘邪這句其它的人是什麼意思也很明顯了,君訣張著嘴有些不高興,可嗓子裡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便隻能隨著鈴兒離開了。
等白先生進來後,忘邪的神色總算柔和了一些,道:“勞煩先生跑這一趟,我的身體大概何時能好全?”
“王妃客氣了,您受的傷很重,外傷也就罷了,隻是內裡受了損害,即便老夫用藥再猛沒個一兩個月也是好不了的。”白先生回答道。
“隻要能大概恢複便好,先生若有猛烈些的法子也儘管使出來便是,我還撐得住。”
白先生聞言眉頭一皺,本還想勸諫兩句,然而看著忘邪那堅毅的眼眸,便將話給咽回去了,說道:“罷了,老夫定當全力醫治,王妃放心安養便可。”
忘邪淡淡一笑,道:“多謝先生,還有一事我想問一問。”
“王妃是想問關於王爺這癡病的?”白先生道。
忘邪聞言一愣,隨即笑了一聲:“先生機敏,不知先生可看出了什麼?”
“王妃大可放心,王爺這病已經有了明顯治愈的趨勢,不過這個病老夫無法治,隻能順其自然,隻是接下來的日子裡,切莫讓他有過大的情緒波動。”
忘邪微眯著雙眼問道:“為何?”
“王爺的癡病是因為內裡所致,一定的情緒波動會幫助他儘早恢複神智,可若是波動過大,受了劇烈刺激,要麼他直接恢複,要麼就會更加嚴重,變得更加癡傻,到時候再有恢複的契機也不知是猴年馬月了。”
聽了這話忘邪的眼底閃過一縷寒光,可隨即又沉了下來,慢慢地又輕歎了一聲,白先生看在眼裡,不禁有些疑惑:“王妃可是有什麼話想問?”
忘邪搖了搖頭,笑道:“先生醫術過人,若先生肯賞臉,不知能否留在幽王府做事,我一定命人奉上豐厚的酬勞。”
外頭人的醫術她是信不過的,宮裡頭的太醫難免會是誰的眼線,所以即便出了事她也不會請宮裡的人,這位白先生雖相識不久,卻極其穩重大氣,醫術也算得上頂尖,若能留在幽王府,倒也方便。
“王妃若是看得起老夫,老夫自然願意為王妃效力。”白先生笑道。
是為王妃效力,而非為幽王府效力,忘邪聞言揚起了嘴角。
“既然如此,等會兒便吩咐鈴兒好生照料好先生,隻是我還有一件事需要先生幫忙。”忘邪道。
“王妃儘管開口便是,老夫儘力而為。”
“我想讓先生製一顆毒藥,隻能由先生解的毒藥,並且需要定期服用解藥,否則會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