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天已經有些微亮了,齊染翎準備好的人證已經說完了自己的話,皇帝的臉色越來越沉,容裴的心也越來越涼,他明白自己這次是完了,翎王和麗貴妃絕不會讓這事輕易地過去。
齊染翎見事情已經到了尾聲,認真地說道:“父皇,現在人證物證俱在,容裴不光臨陣脫逃讓大軍險些戰敗,還誣陷下屬害死了淩家這麼多口人,其罪當誅啊!”
麗貴妃見狀也急忙附和道:“皇上,您的朝廷裡怎麼能有這樣的臣子,身為主將竟貪生怕死,還敢欺瞞您,這樣的人若留著定是麟啟一患。”
皇帝冷眼看著容裴,剛打算下旨,一旁的容忘依急忙走到他麵前流著淚說道:“皇上!臣妾的父親犯了大罪確實是罪無可恕!臣妾身為女子也不可辯駁,可他到底是臣妾的父親,臣妾祈求皇上網開一麵吧,就當……就當是為了臣妾肚子裡的孩子,求皇上饒臣妾父親一條性命。”
此話一出,周圍的眾人都露出了訝異的神色,宜妃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她已經有了身孕?
麗貴妃和齊染翎聞言都變了臉色,宜妃有孕,現在又是盛寵,若是等她的孩子落下來,對他們來說豈不是一個極大的威脅?
此時皇帝的神色也有些異樣,問道:“宜妃你已經有了身孕?是何時的事?朕怎麼不知道?”
容忘依擦了擦眼角的淚珠說道:“臣妾前些日子總是頭暈想吐,便傳了太醫前來,太醫說臣妾已經有了一月有餘的身孕,由於未滿三月,臣妾才沒有向皇上提及,求皇上看在臣妾孕中辛苦,不要在此時開殺戒。”
皇帝聽了這話神色不明,然而容裴聽了卻是大驚,他已經被方才的煎熬弄得神誌不清,此時聽見自己的女兒有了身孕自然是高興的,可他又很快想起了之前忘邪對他說的話,頓時瞪大了眼睛嘶吼道:“不!她的孩子是假的!是假的!”
話落,四周的人都驚了,這個容裴是瘋了不成?竟在這個時候說她女兒的胎是假的?他這是想害死宜妃嗎?
容忘依聞言也是傻了,又怒又急:“爹!您在說什麼啊!”
“我……我說了什麼?我……”容裴呆呆傻傻地跪著,眼神也變得恍惚起來。
忘邪瞧見了這一幕冷笑了一聲,她一直命人盯著容家和容忘依,怎麼會不清楚她有孕的事,隻是沒想到這個容裴,這麼輕易地就著了她的道,當真是愚蠢之極。
皇帝此時已經十分的不耐煩,臉上的怒意都已經要溢出來了,怒吼一聲:“容裴欺君罔上構陷下屬,將他押入大牢聽候發落!回宮!”
說完,皇帝便拂袖準備離去,離開前又冷冷地看了容忘依一眼,冷聲道:“回去讓太醫好好看看你的胎。”
很快皇帝便離開了翎王府,麗貴妃等人也跟著走了,翎王府內恢複了一片安靜,忘邪淡淡地掃了眼四周,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