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邪憋了憋嘴,這才稍稍放輕了一些力道。
“洗衣服不搓怎麼洗得乾淨?既然要搓衣服怎麼可能不發出聲音?你又讓我洗衣服又讓我安靜你怎麼不上天?”
忘邪輕哼了一聲,雙手一扯,瞬間一道‘刺啦’的聲響傳入了她的耳邊,霎時她怔住了。
僵硬地低下頭,看著手中那已經被撕出了一個洞的長袍,她的臉色開始變得怪異。
完了完了!這下子死定了!
果然,沒一會兒那邊又傳來了君訣的聲音:“剛才怎麼了?”
忘邪抽了抽嘴角,直接拿出一件白色的褲子說道:“沒,沒什麼!我隻是想問問,那什麼,你的小褲褲也要我幫忙洗嗎?”
君訣:“……”
“那個東西放著吧。”
“哦。”
見對方沒有深問的意思,忘邪終於長舒了一口氣,然後蹲下身子開始研究自己造下的孽。
“話說這人的衣服這麼多,少了一件應該不會察覺出來的吧?”忘邪小聲嘀咕著。
她思索了許久,最終決定趁對方不注意趕緊把手裡的破衣裳扔出去,然後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就好了。
打定了主意後,忘邪立即行動,抱著衣物就開始小心翼翼地往寢殿外挪動,就在她馬上就要走出去的時候,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你帶著我的衣服想去哪兒?”
君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忘邪猛地一顫,心中一沉,然後僵硬地轉身,在對上對方那雙陰冷危險的眼眸後,她覺得自己這次真的死定了。
君訣一把奪過了對方手裡的黑色外衫,打開一看,一個腦袋般的大洞就浮現在眼前,霎時間君訣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瞳孔中的憤怒就算是麵具也掩藏不住了。
“我讓你洗衣服你就是這樣洗的?你是洗衣服還是殺豬呢?”君訣盯著忘邪冷冷地問道。
“不,那個……你聽我解釋?”
“解釋?那你倒是解釋一個給我瞧瞧?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麼說法!”
忘邪顫了一下,開始思索自己知道的全部詞彙,最終隻得出了一句話:“我,就是不小心……力氣稍微用大了點,然後就一不小心,刺啦一下,衣服就……我覺得是你衣服質量的問題。”
“……”
君訣看著她勾起了一抹危險的笑:“你覺得你解釋得怎麼樣?”
忘邪深吸了一口氣,然而在看見對方的眼神後,這口氣立馬就泄掉了,認命地說道:“好吧我就是不小心力氣用大了然後把衣服撕破了。”
君訣冷笑著點頭:“很好,敢弄壞我的衣服,你的個頭不大膽子倒是不小,要知道這可是我最喜歡的一件。”
“騙人,我剛才看見這件衣服有好多件同款。”忘邪小聲嘀咕。
君訣聞言臉色更加陰冷了:“你這是在頂嘴?”
“沒有……我錯了。”忘邪道。
“光是認錯就可以了?給我披著這件衣服,舉著水桶去外麵罰站!天黑之前不許停下!”君訣冷聲命令道。
忘邪長歎了一聲,輕輕點頭,然後轉身拎著水桶去外頭受罰去了。
君訣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然後便關上石門轉身走入,接下來便是忘邪披著濕答答的衣服,腦袋上頂著個水桶的畫麵。
原本這個地方平時是不會有什麼人過來的,畢竟誰都知道崖主喜歡清淨,他們經過這裡要是弄出了什麼動靜崖主一定會扒了他們的皮,所以就算忘邪一副狼狽的模樣,在通常情況下也不會被人發現。
偏生今天例外,幾個人外出執行任務回來,正好有一個消息要向崖主稟告,於是都出現在了石門的外頭,自然而然也看見了正頂著水桶的忘邪。
這幾個人便是之前在山莊裡將忘邪抓回來的人,突然瞧見他們討厭的小鬼正在受罰,頓時就來了興趣,紛紛圍在忘邪身邊。
“喲,看看這是誰啊?這不是那個贏了擂台賽然後來到崖主身邊打雜的小白嗎?這是怎麼了?才來了一天就被罰了啊?”
一道刺耳的聲音傳來,忘邪頓時皺起了眉,眼底閃過一絲不悅。
她自然記得這幾個人,昨天也聽荊閎說過了,這個說話的青年名叫夜懸,是這裡頭嘴最毒的一個,性子暴躁,通俗來說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不過這人模樣生得還是不錯的,就是眼神刻薄了一些。
“夜懸,彆這人調戲我們小白,人家現在在崖主身邊伺候,跟咱們可不同,要是把他惹急了去崖主麵前告狀,咱們肯定會被處罰的。”
說這話的是一個女子,名叫夜悠,是個極其美豔的女人,跟紅稀那種美豔不同,紅稀由於年紀偏小,身上總有一股稚氣未脫的氣質,而眼前這個夜悠則是個徹徹底底的成熟女人,雌性荷爾蒙連忘邪這個女的都感覺到了。
“嘿,誰怕他啊,不過是個打雜的仆人罷了,看看他的樣子,多狼狽,才剛來了一天就被罰了,我敢保證,這小子絕對活不過五天就得被崖主弄死。”
這個是夜庸,身形巨大且臃腫肥胖,看著是個挺抗揍的,據說這三人的關係極好,打小一塊兒長大的,不是兄妹勝似兄妹,而且這三人也都是崖主身邊的心腹,雖比不上荊閎的地位,但跟其他人相比地位高了可不是一個檔次。
忘邪看著他們三人嘲諷挑釁的模樣有些不耐煩,冷聲道:“你們要是沒事的話就讓開,聲音太大吵到我的耳朵了。”
三人聞言臉色一變,厲聲道:“嘿你這個小鬼頭!還敢跟我們頂嘴!有沒有搞清楚你的身份地位啊?你一個打雜的仆人連給我們提鞋都不配,還敢頂嘴,信不信我現在就將你扔進蛇窟裡喂蛇?”
“我就算是仆人也是崖主的仆人,你們三個似乎並沒有權利命令我和處置我,我也隻是合理地提出自己的不滿罷了,若你們有意見可以去跟崖主提。”忘邪道。
“喲,這才來幾天啊就學會用崖主來壓我們了?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還真以為自己有多受器重嗎?說這話也不覺得害臊。”夜懸冷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