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金多少？”林吾野問。
喬喬坦蕩蕩道：“不知道，老板給找的，肯定不會多，說是從我的補助裡直接扣。”
林吾野分辨不出她說的是實話還是為了不讓他給錢扯的謊話，她眼神和表情毫無破綻。
喬喬就說：“吾野哥哥我知道你臉皮是最薄的，也不為難你，飯菜你自己解決，想給家裡添什麼物件你自己看著辦，水電網費你自己來，這些太雜，我不想操心，就交給哥哥了。”
林吾野笑了笑，收下了鑰匙。
喬喬把地址發給了她，地址她好似不記得的樣子，直接複製粘貼的導師短信，從這一點上看，林吾野認為喬喬應該沒有騙他，應該不是她特地租的房子打同居的主意。
林吾野完全接受了她的建議，當晚照著地址找安置好了自己。
晚上醒來，還不到淩晨四點，實在了無睡意，林吾野打掃起了房間。
拉開臥室的衣櫃門，掛著的都是男裝，甚至還有按顏色分好整整齊齊碼在格子裡的男士內褲。
林吾野愣了好久，拿不準這是誰的，猶猶豫豫拿起衣服看，這才看到格子收納盒下壓著一張紙條。
吾野哥哥彆客氣，都是我給你買的，全新已洗好——喬。
林吾野大呼上當，發短信問喬喬這房子到底是哪來的。
“你說實話。”
早上六點半，喬喬回複他：“實話，拜托導師便宜租的，衣服我買的，目的就是讓你住。”
林吾野自言自語：“騙人，你嘴裡沒一句實話。”
這衣服一年四季的都有，隻要長眼睛都能看出她“處心積慮”已久。
早上八點，喬喬又發來一條短信。
“過了年，我十八。”
林吾野不敢問她，這句話是想表達什麼意思，他坐在地上，捏著手機發呆了許久……想不懂，罷了，同居……也好。
林吾野躺平在床上，閉上眼睛。
想和喬喬在一起……
住在一起，組成家庭。
想……每天都被她愛著，關懷著。
林吾野換上喬喬買給他的睡衣，重新倒在床上，聞著上麵殘留的陽光味道，很快睡著了，呼吸平穩規律。
喬喬過年回家了不到三天，大年初三就想回學校。
“你放屁！”喬喬爸當場揭穿她，“哪個學校大年初三還給你開著實驗室的門？你回去住哪？說！你到底是想去哪？”
喬喬交了底：“行吧，過七天，初八老板……我們導師就要上工了，我也沒騙你，現在我還有個博士師兄在實驗室奮戰呢！”
她甩出聊天證據，有個毒物化驗要等結果，師兄為了觀察大年三十夜都在實驗室泡著，導師一家還送了年夜飯給他。
有聊天記錄作證據，喬喬爸默然片刻，語氣平靜了些許，問道：“林吾野呢？”
“他留在學校勤工儉學。”喬喬說。
喬喬爸哼哼唧唧幾聲，無非是說孩子們翅膀都硬了，過年都不回，倒也沒再多心。
喬喬的生日在正月初九。
今年十八，喬喬媽想給她好好慶祝一番，但喬喬在家熬刑一樣待到初七，收拾行李就要跑。
喬爸喬媽工作性質特殊，也看不住她，早起上班時女兒還在，下午抽空一問，她人已經到學校了，還是坐飛機跑的，問就是導師催著回，還有跟導師的聊天記錄為證，有模有樣。
喬喬奶奶對此非常支持，直言孫女像她，有事業心，想當年她當三八紅旗手，工作起來也是這個勁頭……
“這是遺傳！”奶奶說。
這麼一來，喬爸喬媽也不好再說什麼。
喬喬本想初八就到林吾野的住處，好好規劃一下自己的十八歲生日，結果導師是真的催，催她到了就來討論開題，不要亂跑，心思不要飄。
確定論文方向這事，兩人吵架耗時一天，到晚上，師娘問她怎麼吃飯，喬喬不大樂意道：“我回去吃，本來今天要去談戀愛的，耽誤了。”
師娘笑得淚都要流出來了，抓著她問跟誰戀愛。
喬喬：“您再問一會兒，我的愛情鳥就飛走了。”
師娘放她走了，舍不得關門，叮囑她要把眼睛擦亮，且戀愛不要耽誤學業。
“喬喬，你前途大好，可不要戀愛糊腦！”師娘江南水鄉人，說話軟糯糯的，和風細雨。
喬喬笑了笑，飛奔著往住處去。
晚了一分鐘，她沒趕上末班地鐵，喬喬齜牙咧嘴，出租車也打不到。
她站在路邊哈了口白氣，圍巾勒緊，硬是拉著行李箱走了四十分鐘。
鑰匙輕輕扭開門，客廳燈還開著，林吾野給她做的夜宵還在桌上擺著，蒙著罩子。
喬喬摘掉圍巾，看了眼牆上的掛表。
差三分鐘十二點。
她躡手躡腳走到臥室，林吾野在床上睡，枕頭淹沒了他的臉。
喬喬慢慢脫掉外套，翻身輕輕坐在他身上，伸手把他臉從枕頭堆裡撈出來，扳正了。
林吾野睜開眼，滿眼疑惑，黑暗中，眼睛暗閃著幽光。
“喬喬？”
牆上的掛表一聲“滴——”。
“趕上啦！”喬喬語氣愉快，笑容在黑暗裡綻放，低下頭，吻住了他的嘴唇。
她的禮物，準時拆封。
作者有話要說： 林吾野控訴：睡得特彆香——突然就被打斷——然後就被吻了——她還撬牙伸舌頭！！
林吾野大腦高溫報警已啟動自我保護機製強製關機，無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