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而然,一夜旖旎。
清晨,天光透過窗簾照進屋子裡,依偎在邊學道懷裡沉睡的徐尚秀悠悠醒來,她睜開眼睛,然後聽見一聲溫柔的問候:“早上好,寶貝!”
微微仰頭,迎上邊學道滿是愛意的目光,徐尚秀眼中似喜似羞,含羞低頭,抵著邊學道下巴,小聲說:“碧婷每天跟我晨跑,起的很早。”
言外之意,等下要是李碧婷起床過來敲門,就把咱倆堵屋裡了。
指尖在徐尚秀光溜溜的後背上劃了兩下,邊學道低頭輕吻徐尚秀烏黑的秀發,說:“要不今天不跑了吧!”
“啊?”
“今天不跑了!”
“哦……可是碧婷……”
“我去把門鎖上。”
徐尚秀的臉一下就紅了。
“咱倆補一覺,睡到自然醒。”
……
門沒鎖,依然踏踏實實睡了個回籠覺。
李碧婷沒像預想中的過來敲門,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知道什麼時候該給姐姐和姐夫留出空間。
早餐比平時晚了兩個小時。
坐在餐廳裡,邊學道神色如常,徐尚秀臉上的紅暈卻起了又褪、褪了又起,像含苞已久終於怒放的鮮花,美得不可方物。
見姐姐一跟自己對視就臉紅,李碧婷隻好纏著邊學道說話。
“姐夫,想過來美國嗎?”
“來美國?什麼意思?”
“移民啊!”
“為什麼這麼問?”邊學道問。
李碧婷認真地回答:“過來後,我在這邊的媒體和網絡上看到很多之前沒看過的信息和觀點……”
“所以呢?”邊學道似笑非笑地問。
“我覺得這邊更自由。”
“你隻看到了自由!”邊學道拿著水杯說。
“還有包容。”李碧婷補充說。
“都是表象。”邊學道放下水杯說:“如果有機會,你多接觸一下在這裡生活兩代三代甚至更長時間的華裔,看他們怎麼說,然後你再下結論。”
“可是……”想了想,李碧婷接著說道:“這邊的媒體更客觀,發生什麼事情不隱瞞。”
邊學道聽了,先跟徐尚秀對視一眼,然後看著李碧婷說:“隻是不隱瞞不必隱瞞的,他們真要隱瞞的你根本就不會知道,所以也就不會有質疑。而且,你一定要明白一點,沒有完全獨立的媒體,媒體的背後要麼是國家機器、要麼是財閥,它們存在的初衷和目的從來就不是為了報道真正的新聞,此外,因為編輯不可能沒有立場,所以在公共問題和重大新聞上,不可能有完全中立的媒體。”
停頓了一下,邊學道繼續說道:“所以,你想象中的公正客觀的媒體,其實根本不存在,也就無所謂誰比誰公正客觀。當然了,跟這邊比,國內一些媒體對有腦子的人更不友好。”
餐廳裡靜了幾秒,李碧婷一臉嚴肅地說:“所有媒體都是壞的,你這是陰謀論。”
看見李碧婷的樣子,邊學道扭身指了指窗外不遠處的耶魯校園說:“知道亨利-盧斯吧?你們耶魯大學校友。”
李碧婷聞言點頭:“創辦《時代周刊》那個人。”
“對,就是他。”回過身,邊學道笑著說:“這位傳媒大亨曾說過一句話——一個有用的謊言勝過有害的真相,任何新聞學的歪曲或扭曲都是為了上帝和耶魯。”
餐廳裡一下靜了下來。
看了邊學道一眼,徐尚秀把煎蛋推到李碧婷麵前,說:“快吃吧,都涼了。”
說完,徐尚秀看著邊學道說:“你們拍的那個《奔跑吧男人》,在哪兒找的主持人,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