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雙好看至極的琉璃瞳滿滿的疏離。
盛昭:“多謝劍尊,不過下次就不勞煩劍尊出手了,我能安穩落地。”
盛昭眼底諷刺一閃而過。
方才江千舟走近時,他便醒了,隻是故意裝睡試探一二罷了。
他心底在笑。
笑江千舟現在眼中些微的複雜和幾分不解,笑江千舟方才在樹下仰望他的失神。
江千舟,你的心動了。
你完了。
江千舟沉默半響,又恢複冰冷神色,。
他跳過這個話題:“你遲了。”
盛昭笑著搖頭,不承認:“我早就來了,是你自己沒發現,可怪不得我。”
江千舟攥緊劍,麵色冰冷地斥責:“下次不許再跟本尊玩這些小心思。”
“隨本尊回去練劍。”
他說罷便轉身往回走。
連一眼都未跟盛昭對視過。
盛昭“嗯”了聲,跟上去。
江千舟先讓盛昭練了個基礎劍法。
大道至簡,劍道也如是。
基礎練好了,才能繼續精進。
況且,有時候看起來簡單的東西,才是最難熟練最致命的。
盛昭信手拈來。
江千舟看著,在心裡點了點頭。
不錯,劍意雖鋒銳但也並不莽撞。
就是可惜,沒沾過血,還未開刃。
突地,江千舟眼眸微眯。
是啊,盛昭還未見過血,心智尚且稚嫩,除了驕矜過頭,有些叛逆,但也純澈得厲害。
什麼疾苦與肮臟都未嘗過。
猶如一張白紙,就等著彆人在上邊染色。
念此,江千舟有些意動,吸了口氣,才道:“不錯,繼續。”
江千舟又一一念了幾式修真界頗為有名的劍術,每一式常人皆難以學會。
而密林下,盛昭每出一劍,都精準而又熟練地將江千舟說的演練出來。
他一身紅衣,隨劍而動。
衣袖翻飛間,玉臂露出,被紅衣襯得雪白。
舞動起來,才叫人發覺,青年平日被寬腰帶鎖住的腰身有多細。
劍光閃爍,風姿綽約。
江千舟不知什麼時候停了聲,眼色暗沉。
盛昭停住動作,微微挑眉:“沒了?”
他練劍時出了點薄汗,些微發絲黏在臉側,唇間甚至還含著一根。
盛昭伸手輕輕勾去,又好奇地問:“那我去休息了?”
江千舟:“將無風劍整套再練一遍。”
如果說江千舟的無風劍劍意是徹骨的寒。
那麼盛昭的無風劍劍意便是夏日裡的一股涼意,讓人無端燥熱,卻莫名地解了渴。
江千舟喉結微動,在盛昭演練完後低聲讚了聲:“不錯。”
盛昭收劍,坐在江千舟對麵的石凳上,直接將石桌上的茶壺拿起來給自己倒了杯茶。
江千舟眉頭微皺,冷聲道:“沒半點規矩。”
不請示一聲就直接坐下,倒茶不先給他倒。
盛昭懂他言下之意,輕嗤:“這石凳又不是你做的。”
“況且,你沒手嗎?”
江千舟眼神一下冰冷,直直射向盛昭。
盛昭不甘示弱的回看過去,重重一聲將茶壺放下。
盛昭在江千舟能凍死人的視線下,慢悠悠喝著茶:“彆想著拿那些條條框框困住我。”
又冷哼一聲,像是服了軟,抬手給江千舟倒茶,邊嘟囔著:“我師尊都沒你這麼大的架子。”
江千舟看了那盞茶好一會兒,才抬手飲下。
這一動作就等於間接同意了盛昭方才的言語,同意了盛昭在他這裡可以稍微放肆一些。
這是江千舟的第一次退步。
盛昭借著飲茶的舉動,掩去唇角邊浮現出的笑容。
直到一盞茶飲完,兩人皆沉默無言。
盛昭等身上的熱意降去,才開口道:“我想問劍尊一事。”
江千舟:“何事?”
盛昭:“藏林秘境的事。”
盛昭撐著腦袋,姿態隨意:“再過不久藏林秘境不就要開了嗎?我修為仍在金丹,年齡也未到五十的年限。”
“按理說,我此番必須前往。”
江千舟頷首:“嗯,藏林秘境裡機遇不小,興許能讓你突破元嬰。”
盛昭皺起眉,頗有些愁眉苦臉,他用手指點著自己的側額:“我五年就到金丹的消息天下皆知,而修真界有些門派不是就愛迫害彆宗的天驕嗎?”
江千舟看了眼盛昭撐著腦袋的手:“你是擔心其他宗的弟子會盯著你,對你下手?”
盛昭點頭:“對,所以我想問問劍尊,這次劍宗是哪位長老帶隊?”
“我好讓我師尊去吩咐一二,讓他對我多點看顧。”
江千舟微垂眸,想,這次的帶隊長老還未定下,誰想去,隻要向長老會說一聲即可。
他又看了一眼盛昭,撐著腦袋的細白手指,已經無意識的卷著頭發。
微趴在桌麵的動作,讓青年衣領未開,可以瞧見凸起的鎖骨。
烏發雪膚,身體清瘦,連紅衣都鑲了金絲。
從頭到腳,上上下下,瞧著都矜貴得要命。
要是在藏林秘境裡被人暗害,受了傷,他這張昂貴的白紙豈不是臟了?
江千舟一字一句:“本尊帶隊。”
“你想讓本尊怎麼看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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