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怎麼辦才好?齊樺聞著盛昭身上的暗香,有些苦惱。
盛昭深呼吸一口氣,才直起身,笑起來:“總歸也不是所有人都認識我。”
“等我帶你玩完,我就去曆練,等事情平息了……”
盛昭頓了下:“江千舟對我沒興趣了,我再回劍宗。”
齊樺溫聲應下:“好。”
他眼底陰鷙,看,盛昭計劃好了,包括離開他這一環。
盛昭仔細想了想:“有處地方你肯定沒去過。”
齊樺:“哪?”
——
月落星沉時,有一處卻燈火通明。
盛昭帶著齊樺走了進去。
齊樺環視一周,眉頭微皺:“青樓?”
盛昭點頭:“對啊。”
齊樺轉身便走,這等汙穢之地他一刻都不想待。
盛昭見他生氣了,連忙去拉:“你走什麼?”
穿著暴露地女子們環了上來,鶯鶯燕燕一群,嬌笑著:“就是,仙長走什麼?”
齊樺忍著惡心,溫潤一笑:“勞煩姑娘們不要碰在下。”
齊樺雖一身白衣似玉,溫聲細語著,但眼神卻冷得讓她們發悚。
紛紛瑟縮著停了手。
她們隻是凡間煙塵女子,任何一位修真者都得罪不起。
而盛昭被她們在身上亂碰,早已紅了麵,強撐著笑道:“姐姐們給我們開一個廂房可好?”
齊樺想走,但盛昭硬是拉著他。
二人近乎逃著匆匆進去了廂房內,一進去就立刻闔上門,將追過來的老鴇隔絕在外。
他們對視一眼,發覺對方的狼狽,忍不住笑出了聲。
盛昭:“齊道友怎麼逃命似的?”
齊樺:“盛道友不也如此?”
盛昭解釋:“我之前看話本,一直對這裡有些好奇,忍不住將你也拉來看看,誰能想到齊樺你也沒見過。”
齊樺拿扇骨輕輕一敲他,忍住心中嫌惡,溫聲同他說笑:“我不喜勾欄之地,今日確實第一次見這世麵。”
盛昭:“你放心,一會兒就走。”
齊樺鬆了口氣。
盛昭從門內探出一個腦袋,跟老鴇說:“那什麼,你給我們送些酒跟吃食來。”
老鴇:“不要女人?”
盛昭羞紅了麵,吞吞吐吐:“不,不要。”
老鴇輕嗤:“兩個雛。”
盛昭羞憤:“你說誰是,是那個?!”
齊樺拉他:“好了,進來。”
盛昭氣呼呼地把門大力一闔。
盛昭有些好奇:“齊樺,你是嗎?”
齊樺怔了下:“什麼?”
盛昭不好意思:“就,剛剛她說得那個。”
齊樺沉默半響,才猶疑道:“是。”
齊家在外風範一直很好,在內卻混亂不堪,齊樺見多了院內那等汙穢之事,心中也極為厭惡,格外潔身自好。
他年輕時對鬱安易心動一二,二人甚至定下了婚約,可齊樺隱隱察覺對方心思卻不在他身上。
齊樺心寒,可他對鬱安易珍重萬分,他當年不忍強迫,現下閉關百年,那份心悸也消去許多。
可如今對著盛昭承認,卻不由有些恥辱,應下後就不忍再說。
盛昭嫌他無趣,倚欄去看底下高台的演繹。
舞女踩著鼓,寸寸金蓮,她們身輕如燕,舞動間露出許多風光,格外婀娜多姿,引人□□。
而琴女吟著淫詞豔語,將氣氛推到極點。
盛昭瞧著麵紅,卻覺新鮮,輕聲說:“那些姐姐們好好看。”
齊樺瞧了眼,隻覺無趣,他莫名生氣,眼神有些冷:“你喜歡?”
盛昭剛想說,酒食卻送了上來。
盛昭倒酒,新奇地嘗了口:“這酒有些烈。”
他給齊樺倒了一杯。
齊樺卻沒有喝,他重複一遍:“你喜歡?”
盛昭笑:“喜歡啊。”
齊樺叫住沒有走的老鴇:“勞煩將底下跳舞的姑娘都喚上來,我好友喜歡。”
邊道,邊扔了一地的靈石。
老鴇咽口水,立馬道:“好咧!”
盛昭驚恐攔住,他瞪齊樺:“你乾什麼!”
齊樺抿了口酒,淺笑:“你不是喜歡?”
盛昭頭疼:“我隻是喜歡她們跳得舞,你不覺得那隻鼓那麼小,可她們卻跳得這麼好看,很厲害嗎?”
齊樺手一頓:“隻是喜歡跳舞?”
盛昭點頭:“對。”
齊樺看向老鴇:“靈石我照給,讓她們繼續跳罷。”
老鴇麵色一喜,覺著自己遇上了冤大頭:“好好好。”
等她退下去後,盛昭麵色古怪地看著齊樺:“你怎麼了?”
齊樺隻笑:“你不是喜歡?雖然我不喜,但總歸要讓你開心。”
盛昭再一次感概出聲“齊道友是個好人”後,就吃著酒,去看底下的舞樂。
喝得愈多,便覺熱得厲害。
齊樺隻飲了幾口,也覺有些熱意,他心知應當是這酒加了料的緣故。
齊樺喊了聲“盛昭”,對方轉過頭,眼神迷離,顯然醉了。
他心底好笑,就這等酒量,怎麼還這麼愛吃酒?
盛昭含含糊糊地問:“你怎麼不看?”
齊樺依言看了眼那場舞樂:“我不喜。”
盛昭湊過來,他醉得厲害,身子也搖晃著,一個不穩就倒在齊樺身上,又強撐著爬起來,伏在對方肩頭。
粉著麵,紅了眼尾,琉璃瞳水潤地似乎一眨就能掉出淚,偏又勾著唇,豔色逼人。
鬆垮地領口露出半截鎖骨,骨節也是粉的。
齊樺忽地意識到,盛昭已然被那酒熱得全身泛粉了。
盛昭軟著聲,像是在撒嬌:“那你喜歡什麼?”
齊樺聞著盛昭撲過來時,留在他鼻間的暗香,他似乎也酒意上頭,胸腔發熱,開始神誌不清。
齊樺低聲回盛昭:“我想看你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