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昭聽著,這才有些滿意,又哼唧著:“我跳完了,你也沒有第一時間就誇我。”
“也沒說你喜歡。”
“你剛剛還嚇我。”
“好凶。”
齊樺從善如流:“我歡喜得過了頭,忘了同你說,方才也沒凶你,是盛道友看錯了。”
盛昭歪了下頭,若有所思:“是嗎?”
齊樺斬釘截鐵:“是。”
盛昭這才徹徹底底舒了心,他隨手丟下劍,不再去看齊樺,他跪坐在木欄邊,任憑欄邊的紗質帷幔籠罩周身,影影綽綽。
手中勾過來個碧玉酒杯,饒有興致地看著高台的舞娘們。
好似渾然沒有發覺一旁的齊樺已經忍到了理智邊緣,一點即爆。
他終於還是沒能控住手,扯過了盛昭的衣袖,又奪過對方的酒杯:“舒心了?”
盛昭隻覺莫名其妙,被酒液潤濕的紅唇不滿地一抿:“嗯。”
齊樺無奈:“可以抱我了嗎?”
於是醉酒的反倒過來指控沒醉的那個,盛昭抬眸看齊樺:“齊道友,你好黏人。”
盛昭隻好傾身去摟他,一邊抱一邊說:“你低下一點,坐下身。”
齊樺也總算如願地抱到了人,他由著盛昭口中的指揮,坐下身,靠著桌,一腳支起。
至始至終沒放過抱住懷裡人的手,等一切都調整好了,他才喟歎一聲:“嬌氣。”
齊樺抵在盛昭的肩頭,不滿地蹭開對方地衣領,讓盛昭露出了大半肩胛跟鎖骨。
也沒在意他們一旁就是欄杆,即使有些厚重的帷幔,底下的人也能輕而易舉透過這紗,看到背後曼妙的人影。
隻是像條狗般,不停嗅聞,用鼻尖,用薄唇,去蹭、去揉、去弄……
直至那片白如玉、又嫩又滑的肌膚紅了一片。
盛昭撫著齊樺的烏發,唇間勾起的卻是不屑的笑意,嘲諷又嫌惡。
嘖,一招手就上勾了,怎麼這麼不禁玩?
齊樺蹭夠了,方才停手。
他也想到了背後的紗帷,很克製地抱著盛昭,也很規矩地隻蹭那一點地方。
盛昭輕呼了口氣,他們摟抱在一起,那口氣便呼在了齊樺的耳下,酥酥麻麻地,癢到了齊樺心底,又讓那股心悸更加激烈了。
齊樺隻覺自從盛昭揮起劍,他胸口的心跳便愈發劇烈,想安撫都安撫不下來。
隻能緊緊抱著盛昭,想求一點撫慰。
盛昭也的確摸狗般順著齊樺的毛,口中卻不滿:“彆弄了,疼。”
齊樺聽著,乖順地抬起了頭,溫聲笑:“昭昭好生嬌氣。”
“可以叫你昭昭嗎?”
盛昭沉默了半響,語氣滿不在乎:“隨你,想叫什麼叫什麼。”
他語氣不好,但因醉了,嗓子也黏糊得緊,輕聲說話的時候,就像是在撒嬌。
齊樺也受了,又低聲喊:“昭昭。”
盛昭沒應,道:“抱好了嗎?我還想去看姐姐們跳舞呢,酒也還沒喝完。”
“抱好了就鬆開我。”
齊樺沒鬆開,隻收緊了手,強硬道:“不鬆,酒可以喝,人不準看。”
“在我懷裡喝,不行嗎?”
盛昭不願,但強硬不過齊樺,隻能被他鎖在懷裡,悶悶地喝酒。
喝了許久,眼尾半闔著,似是要睡著了般。
齊樺在心中打好了算盤,等的就是這時刻,困得睜不開眼,半睡半醒,才最好哄騙。
他眉眼溫潤,輕聲問:“昭昭,跟我回齊家,好不好?”
盛昭遲鈍地看了齊樺一眼:“齊家?”
齊樺“嗯”了聲:“對,跟我回去。”
盛昭問:“是去你那裡嗎?”
齊樺溫聲:“嗯,你跟我回去,齊家能很好地掩藏你的蹤跡,我保證,江千舟永遠都找不到你。”
“包括劍宗的人,你安安心心地在我那玩,想去哪都可以。”
“你要什麼,我給什麼——”
齊樺的話驟然被打斷,盛昭一字一句:“我不要。”
“我不跟你回齊家,我不走。”
齊樺滿腔熱血,都被盛昭這兩句話澆滅了,寒意徹骨,他眼神一瞬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