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樺拿起盛昭剛剛用過的玉勺,將盛昭吃剩下的,一口一口吃進了肚。
盛昭撐著臉笑:“饞了?方才問你又不要,現下來吃我剩下的。”
侍女被盛昭大膽的話語嚇得麵色蒼白,生怕這個好看的紅衣小公子被拖下去處置,所幸,齊樺始終麵色淡淡。
他幾口落肚,將碗中的甜湯飲得乾乾淨淨,將碗放在侍女手中的托盤上:“下去罷。”
侍女連忙退下,她分明瞧見,少主是故意貼在那個小公子喝過的那一邊。
這不是她該看見的。
齊樺曲指輕敲盛昭的額頭:“笑話我?”
他確實饞了,但饞的是盛昭的口水。
盛昭躲著往榻上去,剛坐上。
齊樺便半跪下來,托起盛昭□□的雙足,一摸,果然還是冰涼。
盛昭低頭去看:“怎麼了?”
齊樺鬆開了腰帶,外袍半開,露出裡麵的單衣,他將盛昭的雙足抵在自己的胸口:“踩著。”
他許久沒等到盛昭出聲,手裡的雙足也僵硬著,齊樺抬眸才瞧見盛昭古怪的神色,參著些尷尬與不自在。
他醒悟,太親密了,盛昭恐怕是被他嚇著了。
齊樺不肯鬆手,他定定看著盛昭:“不是怕冷?給你暖下腳。”
盛昭過了好一會兒,怔怔地點頭:“哦。”
應下了,可雙足還是不敢動。
齊樺無奈:“你同我羞什麼?”
盛昭被這麼一激,更加羞惱地輕踹了下齊樺:“誰羞了?”
“齊少主可得好好給我伺候著。”他冷哼。
盛昭用得力道很輕,齊樺不覺羞辱,反倒想讓那雙如玉般小巧精致,處處細膩泛粉的腳多踩幾下。
不過,踩得就不是他胸口了。
齊樺悶笑一聲:“好。”
鬨過一回,盛昭沒再不自在,舒舒服服地伏在榻上的小桌上,舒舒服服享受起來。
有人上趕著當下人,他怎麼好抗拒?
等盛昭的腳暖起,齊樺才收了手,道了“夜安”,便克製地轉身回自個的房間。
再多待一會兒,齊樺怕他忍不住。
他不想逼盛昭,也不想落得江千舟那個下場,齊樺想,明日帶些斷袖分桃的話本給盛昭開開眼罷。
——
好些日子,齊韌都沒出現在盛昭眼前。
他坐在湖邊的石欄上看飄著碎冰的湖麵,自從那日後,齊樺就允許盛昭出院走動。
盛昭身後是幾個妙齡少女與稚嫩的少年,少女們描了細眉,穿著逶迤的白裙,抹去修真者的颯氣,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而少年們也沒有這個時期的跳脫,皆溫聲淡笑。
而每個人都在看著盛昭。
穿雲日光打在盛昭的紅衣上,熠熠生輝。
他眉梢揚起,問:“底下養著魚嗎?”
“嗯,托人從北山冰湖裡帶回來的,它們不畏寒。”
“盛公子想看嗎?當時特地挑了好看的,魚躍出水時,會很漂亮。”
“那我們去找些魚餌給昭昭罷。”
“公子先下來罷。”
“免得不小心落了水。”
“嗯,我們走了,就看顧不住阿盛了。”
……
他們一人一句,每當上一個人講完,下一個人才開口,說過話的人自覺不會再出聲。
不急不緩。
盛昭搖首,笑:“不會的,你們去罷,我在這等你們。”
“好。”
“嗯。”
“昭昭在這等我們。”
“不要亂跑。”
“公子要小心。”
“我們走了。”
……
眾人紛紛道完,眾星捧月的他們才如潮水般褪去。
而不遠處,齊樺無聲注視著。
他好像才發現,他的昭昭受歡迎得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