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昭隻克製地飲了幾杯,尚且清醒,笑話梨鴻:“還值嗎?”
梨鴻倒在盛昭身上,悶聲笑起來:“值啊。”
盛昭一怔:“為什麼?”
梨鴻莫不是喝傻了?
梨鴻笑:“為什麼不值,這壇酒讓我跟師弟喝了個儘興,那它就值得我花那麼多靈石買。”
“千金難買我梨鴻一個樂子,現在買了兩個。”
梨鴻嗓音含糊:“我賺了。”
說完,他就醉死過去。
盛昭卻喉頭發乾。
他這一世何其幸運,能有這些疼他的師兄們。
他將身上的梨鴻推到地上,坐起身去看酒氣衝天的紫袍,低聲說了句:“謝謝。”
——
三日後,劍宗宗門處。
江千舟執劍等待參加藏林秘境的劍宗弟子們的到來,他視線緊緊跟隨前方兩抹疊在一起的一紅一紫。
那是正勾肩搭背的盛昭與梨鴻。
梨鴻疑惑:“我得罪劍尊了?沒道理啊,我今日第一次見他。”
盛昭搖首:“是我得罪他了。”
梨鴻皺眉:“那你小心些,這次可是他帶隊。”
盛昭揚起笑:“好。”
江千舟現在可舍不得對我下手,除了乾瞪眼,沒有其他辦法。
嫉妒嗎?生氣嗎?
忍著。
等人都到齊,弟子們排列有序地上了上空遮天蔽日的飛舟。
一直到飛舟落地,盛昭都未理過江千舟。
這幾日,兩人形同陌路。
江千舟的怒氣值已經積累到了頂峰。
心中想過無數等進秘境後,他怎麼懲罰這隻狐狸的法子。
誰料剛下飛舟,他的衣袖就被人牽動。
盛昭勾唇:“劍尊怎麼不等等我?”
江千舟甩袖,冷聲:“鬆手。”
盛昭又揪住:“說好的寸步不離,劍尊反悔了?”
一來一回之間,連江千舟都未發現,他的怒火在慢慢消退,現在的拒絕也隻是為了不落自己麵子。
江千舟眯眸:“本尊就算反悔,你能奈本尊如何?”
盛昭認真想了想:“那我隻好死扒著劍尊不放手了。”
江千舟一哽,拿盛昭沒辦法:“跟上。”
他語氣凶狠,步伐卻走得不快,像是特地為了等身後人,幾步路的距離,都生怕對方跟丟。
盛昭慢悠悠在江千舟身後跟著。
其他宗門的天驕瞧見他,紛紛向他打招呼,盛昭笑著微微頷首,這些人在江千舟的威懾力下不敢靠近他,同他搭話。
盛昭很滿意。
江千舟發現了身後異樣,他攥住盛昭的手腕:“不準跟其他人對視、交談。”
盛昭不滿:“憑什麼?”
江千舟:“憑你耽誤的是本尊的時間,而藏林秘境一刻鐘後就會開啟,本尊急著要去詢問消息。”
盛昭悶悶地“哦”了聲。
江千舟頭疼:“聽話一點。”
江千舟從其他宗門的帶隊長老那得知,秘境開啟後,各弟子都會隨機傳送紙秘境外圍的各處。
他握著盛昭的手一瞬收緊,隨後半強迫地將盛昭拉至隱蔽處。
盛昭反抗不得,隻能順從:“乾什麼?藏林秘境等下就開啟了。”
江千舟冷笑:“給你拴鏈子。”
盛昭笑容一瞬消失,冷聲:“什麼意思?”
江千舟從芥子空間裡拿出一條細細的金鏈,鏈子首部是一個指扣,能讓他緊緊攥在手裡,鏈子尾部是一個鐐銬,用柔軟的白色狐皮包裹住。
每一處都按盛昭所言,一一做了出來。
江千舟把玩著金鏈:“如何?”
盛昭絕對不想讓江千舟拴狗一樣拴著自己,他冷著張臉:“我開個玩笑,劍尊怎麼當真了?”
“我從不開玩笑。”江千舟早已忍不住心底**,他逼問:“是你自己伸手,還是我來?”
盛昭掙紮起來,想將他的手從江千舟手裡抽出來:“你休想。”
彆在腰間的“尤延”一瞬被他抽出。
隨著劍身嗡鳴的響起,極其輕微的“哢噠”一聲也緊接而來。
江千舟將指扣帶好:“鎖上了。”
不管盛昭是不是無妄的道侶,現在,人是他的了。
下一刻,腳下的法陣金光閃耀,轉瞬天翻地覆,秘境開啟了。
隨之而來的,是尤延刺向江千舟,劃破空氣的聲響。
鄔鈺隻得睜眼,他望了天上月許久,正想回身歇息,卻察覺到天山陣法被人觸動。
整座天山都被他下了禁製,平日除了他便隻有盛昭出入,宗門事也不歸鄔鈺管理,鮮少有人來擾仙尊清靜,鄔鈺自落得一個清閒。
但一旦陣法被觸動,就表明劍宗出大事了。
鄔鈺提劍,邁出一步,轉瞬便至山腳,抬眼就是麵色惶惶的謝琮。
鄔鈺微微頷首:“謝長老——”
謝琮著急打斷,語速飛快道:“仙尊!盛昭他出事了,身受重傷,幾近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