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樺突地冷笑了聲,轉過身。
他在盛怒邊緣,即使對上盛昭含著怒意的雙眸也絲毫沒有動搖,低聲道:“盛昭,第二次了。”
“上次是我的手足兄弟,這次是我的親生父親。”齊樺一字一句,邊說邊向盛昭逼近。
盛昭不住地後退,也逃不過被齊樺壓在身後假山裡的陰暗角落。
隔絕了大部分日光,又臨上齊樺陰翳的雙眸。
齊樺緩緩吐出最後一句:“你是不是想逼瘋我?”
齊樺知曉盛昭沒有背叛自己的心思。
但他還是有些怨。
齊樺用視線一寸一寸地掃視麵前紅衣雪膚,容貌穠豔的青年。
怎麼生得這般好看,這麼勾人,能讓所有人都對你心生歡喜,讓所有人從我的手中覬覦你。
若一直如此,你是不是我的還有什麼區彆。
齊樺深呼吸一口氣,他先前慶幸盛昭單純好騙,現在他又恨對方的這份不懂世事。
彆人隨口幾句話就能哄走的人,他真的應該放出來嗎?
真的不該一直鎖著嗎?
盛昭眼見齊樺的眼神愈發危險,裡頭全是見不得光的陰暗,他暗自心驚,隻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發現。
“你的意思是都怪我嗎?”盛昭輕嘲,失落地垂眸:“齊樺,你還是同上次一樣,隻認自己想得一切,還是說,你從始至終都不信任我?”
齊樺一怔,失控的理智堪堪被拉回,他揉著發疼的腦袋,幾乎都要認為自己生了心魔。
他大力深呼吸了幾口氣,才勉強平靜下來。
盛昭見他眼神逐漸平靜,才微歎著說出方才的事實,而齊樺隻覺頭疼得愈發厲害了。
他也意識到,若不能完全將齊家的狀況說清楚,盛昭隻會一直被人哄騙。
指不定哪天就不止摸一下,抱一下這麼簡單了,可能盛昭還會被哄得乖乖張著唇,毫不反抗地任由彆人親著嘴,伸進舌頭,說不定還會黏黏糊糊地用甜酥的嗓音說著親哪裡更舒服。
齊樺光是幻想一下,就要發瘋。
“我的生母不是病逝,是齊師任殺的。”齊樺言簡意賅:“他根本不可能會傷心,更彆說懷念。”
盛昭震驚地睜大雙眸,不能理解。
齊樺又道:“這在齊家內部不是什麼機密,我們對每個人的陰暗事都知曉得一清二楚,互相有了牽製,便不敢有人將齊家秘辛往外說。”
“而所有進齊家的外人都會立下心魔誓,否則他們就會在齊家裡被關到死。”
生活在齊家的每一個人都沒有人權,每個人都是提著線的木偶,他們不會說話,生得一模一樣,為了齊家百年榮幸,付出一切。
重重嚴然森規,近乎無人敢反抗,若是有,即刻就會被殺死。
除非身處高位,才能呼吸到一丁點自由的空氣。
齊樺重重呼了一口氣:“盛昭,事不過三。”
盛昭從齊樺的話語中窺見了齊家的冰山一角,他故作腦海中混亂無比:“啊?”
齊樺抱住盛昭:“乖一點,不要再去信彆人說得話,昭昭,齊家沒有一個是好人,就算是我也不例外。”
他收緊手臂,饜足地輕歎:“但你能信的隻有我了。”
盛昭輕聲應下:“好。”
“我永遠不會騙你。”齊樺珍惜又心疼的輕吻在盛昭的發間,不可遏製地去嗅盛昭身上的香。
很輕很淺,隻有離得近了,更近了,才能饜足地嗅夠這馥鬱的香。
他愛惜得緊,像條瘋狗般用力抱著盛昭,低聲歎著:“昭昭,你身上好香。”
盛昭猶豫半響,才回抱住齊樺:“齊師任其實還同我說過,你一開始便不是真心與我結交好友,你甚至還想著親自送我回劍宗。”
盛昭嗓音愈說愈輕,他好似沒有察覺到齊樺變得僵硬的身軀,隻是笑了聲:“我當下心中好笑,現下更是覺得。”
“我就知曉齊師任這人滿口胡言,你怎麼可能會這麼對我呢。”
盛昭微微拖長的嗓音儼然是對齊樺的嘲諷,但齊樺身軀隻僵了一瞬又迅速恢複原樣,他生怕盛昭會發現他的異樣,心中卻有著無限的後怕。
幸好他沒在一開始就動手。
他怎麼會舍得呢。
盛昭見齊樺久久不應聲,輕哼了聲:“嗯?”
齊樺連忙道:“嗯,我從未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