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若無骨地握著自己,裴戚晏想,若是旁人敢阻攔他一步,他已經將這手連根給砍了。
為什麼……
為什麼照玉的,他就任其攔了?甚至還饒有興致地回身去看。
盛昭站直身:“閣下,我見你心腸也算不錯,也明事理。”
這話一出,裴戚晏心底就忍不住發笑,他道一句謙,便算好人了嗎?
這人何其天真。
他麵上故作一怔,有些不懂地點點頭,一副“你說得對”的模樣,頗有些年少無知的無害,就連之前下得殺手,也可分為年少輕狂裡。
盛昭見他如此,更是大膽:“我想問一下,是何人想殺盛昭,理由又是什麼。”
裴戚晏眼神凝了凝:“照玉哥哥問這個做什麼?”
盛昭溫和一笑:“我與他也有君子之交。”
裴戚晏心中道,嗯,還是個爛好人。
裴戚晏:“這可不行,大哥哥你這是誤了我的生意,我還等著雇主的靈石買糖吃呢。”
盛昭心中一急,道:“我也能給你靈石。”
裴戚晏眼眸微眯,輕笑:“不可以哦。”
“照玉哥哥彆為難我了,我不能失約,不過,我隨時歡迎哥哥來找我交易!”
裴戚晏一字一句,笑:“你想我殺誰都可以。”
盛昭被這話中的殺意嚇到,訕訕地沒說話。
裴戚晏再走時,他也沒敢攔了。
裴戚晏揮了揮手,道了句“再見”,沒幾步就不見蹤影。
盛昭不再偽裝,他麵上冷得可怕,沒什麼表情地摸出個靈藥咽下去了,止疼。
靈藥入口即化,吞咽時潤了乾澀的嗓子,但還是疼得厲害。
他不耐煩地嘖了聲,喚出水鏡細細去看脖頸上的傷勢。
在芥子空間翻找了下,拿出瓶靈膏。
還未動作,身側就來了個人。
齊韌拿過盛昭手中的藥,一眼就看出這是從齊樺手中出來的,他眼眸沉了沉,略過盛昭脖頸上的黑指印時,愈發暗沉。
齊韌:“我來罷。”
他用指腹沾了藥,俯身,細心抹了上去。
“好不容易才找到公子,怎麼公子又受傷了?”齊韌不是多嘴之人,可他現下氣得厲害,一時口不擇言。
見盛昭一言不發,才忍下氣性不問了,還補了句:“下次……小心一點。”
盛昭這才出聲應下:“好。”
盛昭問:“你找了我很久?”
齊韌道:“宴席剛散,並未多久。”
其實宴席早就散了,齊韌一寸一寸尋了大半個行宮才找到的盛昭。
他麵上吟笑,什麼都沒說。
盛昭:“齊韌,我要你幫個忙。”
齊韌:“隻要是公子,什麼忙我都會幫得。”
齊韌有些憐惜地撫著那些指印,齊家大亂之人,他們誰也舍不得傷著盛昭。
可現下他隻離開盛昭幾日罷了,盛昭就受了這般重的傷。
齊韌想問,可他知曉盛昭不會說,不想惹得盛昭不高興、厭棄他,他就隻能閉緊這個嘴。
就連盛昭尋他幫忙,他都十分開懷。
因為能幫盛昭的,能得盛昭求助的。
隻有他,也唯有他。
“逾矩了。”齊韌口上道歉,手下動作強硬。
幫忙,也是要報酬的。
盛昭知曉,他沒有反抗。
他由著這條愈發顯露瘋性的狗湊上他的脖頸。
又嗅又蹭。
齊韌聞著藥膏的清香與盛昭身上的甜香,癡迷地闔上眸,張開唇貼上盛昭小巧、微突的喉結。
他用唇瓣叼著,慢慢地磨。
齊韌貼著貼著,心思絮亂,他忍不住環住盛昭細得不行的腰身,將人按在了牆麵上。
他微俯著身,呼吸急促地去親盛昭的脖頸。
不敢伸舌頭,不敢露牙尖。
齊韌謹記著不能舔舐、不能去咬,因為盛昭會翻臉。
他隻能萬般隱忍地貼著那處軟爛的皮肉,又吸又磨,忍得額角青筋暴起。
鼻尖嗅著愈發馥鬱的香。
盛昭好整以暇地撫著齊韌的發頂,逗狗一般弄亂齊韌一頭的墨發。
他等了很久,才等來齊韌極重的一聲喘息。
齊韌緩了一會兒,才睜開黑沉的眸,抬首去理盛昭被他蹭得有些散亂的衣襟。
溫和地笑著說:“公子實在是見笑了。”
“但在下一見公子,便實在是忍不住。”
“不過這個忙,公子請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