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天真(2 / 2)

齊韌抽出劍,甩了甩劍上的血,做了個手勢,死士上前用縛仙繩捆住了鬱安易。

齊韌將鬱安易帶回了暗室,他越俎代庖,也總得讓盛昭看清鬱安易是怎麼死的。

鬱安易被押進了暗室,他本奇怪齊韌為什麼不先動手,一進這個暗室他就知曉了。

這間暗室的香爐燃得香跟照玉身上的香如出一轍,馥鬱醉人,腳底是暖玉做的地板,刻上了陣紋,暖和得不似隆冬。

鬱安易被扔在地上,他咳出幾口血,聽見死士關上暗室離去了。

照玉在哪呢?

鬱安易勉強撐起身子看去。

齊韌掀了簾,跪在榻邊。

簾子被掀開的一霎那,露出了裡邊的人。

驚鴻一瞥,莫非如是。

鬱安易呼吸都緊了,他萬萬沒想到榻上的竟是烏絲散亂、雙眼縛了紅綢,沉睡得無知無覺的照玉。

“你給他下了藥?”鬱安易咬牙。

齊韌不語,他拿起一個香囊在盛昭鼻尖晃了晃,解掉讓盛昭昏睡的藥力,但手腳無力的藥效齊韌沒有解。

他之所以想封掉盛昭的雙眼,就是怕盛昭跑了,盛昭說他怕黑,齊韌是不忍心,隨手拿了個紅綢了事,但他還是要限製住盛昭,以防萬一。

齊韌扔下香囊,提劍走出簾後。

盛昭掙開迷蒙的眼,迷迷糊糊扯下紅綢時,抬眸就瞧見鮮血飛濺了一簾,濃墨重彩的一筆,徹徹底底讓他清醒了。

那一劍刺進了鬱安易的胸腹處,他咳出一灘血,無能地倒在地上。

他聽見照玉驚呼的聲音,緩緩笑了。

鬱安易安下心。

照玉一定會救他。

一定。

齊韌將染血的簾子一劍割落,眼尾被嚇得泛紅的照玉就暴露在鬱安易麵前。

鬱安易痛苦地咳了聲,氣若遊絲:“照玉,救我。”

盛昭正想撐起身,手一軟又倒了下去,齊韌丟下劍,將盛昭扶了起來。

盛昭蹙眉:“齊韌,你明明答應了我,為什麼還要對鬱道友下手?”

他冷聲:“你到底想做什麼?”

齊韌扶住盛昭的手微頓了頓,笑:“照玉說的話,我豈敢不聽。”

“隻是,鬱仙君死裡逃生得太過輕易,我心有不快。”齊韌喚狗似的,“鬱仙君不爬過來給照玉磕幾個響頭嗎?”

盛昭剛想出聲,齊韌就捂住了他的嘴。

齊韌回眸去看鬱安易,用眼神示意。

盛昭抵著齊韌的手掌心,張唇無聲道,齊韌在心裡描摹著盛昭的唇形。

盛昭在說:天真。

天真?

齊韌有些莫名,誰天真?天真什麼?

盛昭側臉避開齊韌的手。

鬱安易正費力撐著地爬起來,用齊韌丟下的劍支撐住身形,他喘著氣:“照玉,是你說能讓齊家主收回主意,我才來此。”

他輕而易舉將所有罪責怪在了盛昭頭上。

盛昭怔了下,沉靜道:“我會處理好。”

盛昭推開齊韌,晃晃悠悠地從榻上下來,腳一碰地,就差點摔了。

他對齊韌說:“彆碰我。”

盛昭緩緩走向鬱安易,麵容虛弱而又蒼白。

鬱安易胸腔莫名刺疼,有些不忍,他闔了闔眸,在心裡道,他自個都要沒命了,哪來的閒工夫心疼彆人?

盛昭走到鬱安易麵前時,驟然低喝:“尤延!”

尤延應聲而動,千百道劍氣密密麻麻向鬱安易擋去,千鈞一發之刻,盛昭拉起鬱安易就跑。

他絲毫不見方才被下了藥而手腳無力、全身虛軟的模樣。

盛昭是裝的。

齊韌徒然反應過來,那一聲“天真”原來是罵他的,他緩緩吸了口氣,有些不明白。

不明白盛昭為什麼要護著鬱安易,直接殺了了事不好嗎?

齊韌捫心自問,他做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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