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那條蛇化蛟了嗎?”盛昭說罷,側臉看著窗外,蛇雖然冷漠無情,但它能化蛟的造化是盛昭給的。
不管是魔道還是修道,有恩就得報可是鐵律,誰也不想雷劫之際因未還的因果而被劈得魂飛魂散。
盛昭從出萬蠱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籌謀到今時今日,鬱安易定定看著盛昭的笑眸,對他的笑意不寒而栗。
他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跟天道之子的差距有多大。
他永遠也及不上盛昭。
盛昭:“怎麼不說話?”
鬱安易深吸一口氣:“五日足矣。”
而如今,已經過了六七日了。
鬱安易:“你怎麼知曉它是明日來?”
盛昭:“因為這個。”
盛昭驟然抬手碎裂手中茶盞杯,聲音如雷震耳,叫鬱安易霎時警惕地起身。
盛昭下一刻就蹲下身去碰碎裂的瓷片,而同時,門外聽見動靜的侍女跟魔族們魚貫而入。
“嘶——”盛昭就好似被他們的動靜嚇到了,一不小心被鋒利的碎片劃傷了手。
他捧著受傷流血的指腹,輕輕吹了口氣:“疼。”
侍女連忙趕過來瞧,隻流了一點血,她頓時鬆了一口氣:“無礙,隻是小傷,我這就叫人來幫您處理傷口。”
“來人,將地上的瓷片打掃乾淨。”
盛昭抬手,“不用,小傷而已。”
“都怪我一個不小心將茶盞摔到地上了,你們也是,怎麼弄出這麼大的陣仗。”盛昭將流血的指腹含進嘴裡,舔乾淨血液。
侍女:“事關您的安危,茲事體大。”
有魔族稟報:“魔尊正在趕來的路上。”
侍女冷聲:“誰讓你私下上報的?!”
魔族為難道:“魔後是仙尊的弟子,這兩日為了以防修真界報複,尊上讓我們時刻注意魔後的安危,一旦出事,第一時間就要稟告給尊上。”
侍女:“我怎麼不知道此事?”
盛昭眼神閃爍,侍女已經被他收賣了,任何事都是第一時間以他的意誌為主,而裴戚晏沒將此事告知侍女,卻告訴了這些魔族侍衛,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不,不應當。
而是在裴戚晏來看,一個護不了主的侍女太過無用而已。
盛昭抬手製止:“好了,阿晏擔心是應該的,你們先下去罷。”
侍女眼神隱晦地看了一眼盛昭,裡頭是不易察覺的擔憂,盛昭對她笑了笑,示意她不用擔心。
所有人都退下後。
盛昭看向還不明白他想做什麼的鬱安易,舉起了受傷的那隻手,拿出一個新的玉盒。
鬱安易眼睜睜看著盛昭從裡拿出一個細小的蟲蛹,塞入手上的傷口裡,蟲蛹觸血即動,爬入盛昭的身體內部。
他眼神詫異,沒料到盛昭對自己也如此心狠。
盛昭:“它可以讓那條蛇,不,那條蛟來尋我。”
鬱安易不知哪來的怒火:“有必要嗎?不疼嗎?萬一它永遠留在你的體內,那該如何?”
盛昭笑得恣意:“不如何,大不了一起去死。”
鬱安易被盛昭震懾地一時說不出話,等他足夠了解盛昭,鬱安易才知照玉隻是一層最簡單的偽裝。
而盛昭,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依舊神秘,強大,卻更加得肆意妄為,他不在乎生死,隻在乎自己遊玩得高不高興。
這種飼虎的危險感令鬱安易刺激得心臟狂跳。
盛昭站起身:“你還不走嗎?他應該快來了。”
“我可不敢保證,讓他瞧見你我獨處一室,他會不會殺了你。”
鬱安易強製安撫住激烈的情緒,他冷靜下來,轉身就走。
盛昭笑了笑,慢條斯理地撒了藥味很重的藥粉,用白布將傷口綁緊,最後一絲痕跡也被掩住。
等裴戚晏到時,先是被濃鬱的藥味嚇到,再看見被白布完全掩蓋的細小傷口時,頓時鬆下一口氣。
盛昭好笑:“怎麼自己嚇自己。”
裴戚晏捧著盛昭的手,輕輕吻在白布上:“□□後可得小心一些。”
盛昭笑得明媚:“好。”
裴戚晏:“哥哥怎麼會到這來?”
盛昭:“我們人族婚嫁有一個古往今來一直在執行的禮儀,嫁者要待在娘家等娶者大婚之日來相迎。”
“明日即是大婚,我身不在修真界,小鎮又是我們二人的家,索性今晚就宿在這,等你明日一早來接我回去。”
盛昭蹙著眉,細細說明白給裴戚晏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