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準備禮物】
洛非認為, 他跟莫涵吃了一頓非常愉快的晚餐, 莫涵不但收下他送的領帶，而且還表示過幾天出席重要場合的時候會戴上。一想到莫涵戴著自己親手送的領帶，洛非的心裡就格外得意。這種感覺，就像是在莫涵的身上留下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印記一樣。
洛非這樣想著，回到船艙的時候臉上一直帶著溫柔的微笑。埃米爾看著他笑眯眯的樣子, 心中滿是疑惑，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你跟莫涵聊了些什麼？這麼高興？”
洛非回過神來，故作平靜地道：“也就聊了聊理想之類的。”
埃米爾：“……”
所以你把我支開, 單獨去跟莫涵吃飯, 就為了跟他聊什麼人生理想？
洛非一定是腦袋壞掉了。
不僅埃米爾這樣想，洛非的機甲重明也是這樣想, 它有些擔憂地道：“主人，你確定你要跟莫涵交往嗎？”
剛才洛非和莫涵吃飯的時候重明全程保持著警戒狀態，防禦網級彆開到了最高。對麵坐著的可是個厲害的黑客, 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入侵它的智能係統，把它係統給弄癱瘓。重明真是擔驚受怕, 一刻也不敢鬆懈。
它其實並不太讚同主人跟這位厲害的黑客在一起, 它不想以後每天都生活在“我會不會被入侵”“我的係統會不會癱瘓”的擔憂當中，那樣的話，它一定會成為全帝國最可憐的機甲。
重明試圖說服洛非：“主人, 你現在對他隻是有點喜歡而已，又不是非他不可啊, 說不定你以後遇到更好的人就會改變主意。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Omega又軟又溫柔，硬邦邦的Alpha到底有什麼好的？”
洛非摸了摸下巴，點頭讚同：“你說的有道理。”
重明驚喜道：“主人終於想通了嗎？”
洛非微笑：“彆的Alpha當然不怎麼好，但莫涵，在我心裡就是最好的。”
重明：“……………………”
都說談戀愛會讓人智商下降，喜歡一個人會讓人變成傻瓜，主人現在活脫脫就是一個智商下降的戀愛腦傻瓜。
重明決定放棄治療，隻能回到首都星之後請布萊恩先生再給自己加固一下係統，多裝幾層防禦網了。
***
KM航空的新一代智能飛船私下已經試航過很多次，所以今天的公開試航過程中也沒有出現什麼意外，飛船在晚上八點左右準時抵達了雪茄星係的瑞恩星球空間站。
莫涵早已安排了媒體記者等在空間站采訪參加這次免費試航的乘客。
幾乎是所有的乘客對新一代的智能飛船都給出了極高的評價，小孩子們激動地說：“飛船上的遊戲都特彆好玩！”吃貨的評價是：“自助餐廳食物很豐盛，而且還很美味！”一對情侶表示：“我們在飛船上看了一下午電影，看完電影後飛船就到達了終點，時間過得很快。”還有位美女說：“我在購物街逛了一個下午，買到了很多喜歡的衣服，希望以後的飛船上能增加一些品牌商店！”
最後記者問：“如果再來一場星際旅行，你還會選擇KM航空的新一代智能飛船嗎？”
乘客們的回答非常一致：“當然會。”
這些采訪在經過後期的處理後很快發到了帝國各大網站和民眾論壇，再加上一些乘客拍攝的飛船內部爆料視頻，一時間，關於“KM航空新一代智能飛船”的話題迅速占據了各大網站的頭版頭條，鋪天蓋地的宣傳吸引了無數在觀望的帝國民眾，KM航空的官網預約通道幾乎被擠爆，下一趟航班的購票通道剛剛開放，五分鐘之內，上萬張船票就被搶購一空。
洛非回到酒店，看著新聞裡關於KM航空試航成功的報道，一邊刷網頁，一邊讚賞地說：“莫涵真是聰明，這樣用民眾口碑宣傳的方式比在電視台打廣告有效得多，而且還能省下不少宣傳費用。”
埃米爾對此也很是讚同：“之前關於KM航空的負麵輿論已經被公關部門壓下去了，現在全都是正麵的報道，我猜的沒錯，不出一年，KM航空公司的市值就能翻倍。”
洛非想了想，決定給莫涵發去條消息。為免視頻通話太頻繁引起對方的反感，這次他隻發了文字消息：“我看了網上關於試航的新聞，評價都很高。這次試航非常成功，宣傳效果也特彆好。恭喜你們。”
莫涵隻回了兩個字：“謝謝。”
“你要在瑞恩星球待幾天嗎？”
“不了。”
“瑞恩星球的雪景很漂亮，最近幾天正好有大雪，你不留下來看看？”
“我明天要跟著KM航空的管理人員一起回程，等飛船順利返航我才能徹底放心。”
洛非的心裡有些遺憾，但也不好打擾他的工作，隻能說道：“那以後有機會再一起來看。”
莫涵好笑地想，大皇子，我才沒空跟你一起看雪景，我還得回去給你準備生日禮物。
父親將準備皇子生日禮物的任務交給莫涵，莫涵一直沒想好該送什麼，不過，今天跟洛非一起吃過飯後他倒有了些靈感，洛非對仿真機器人讚賞有加，對智能飛船評價也挺高。既然楓楊集團是做智能產品的公司，那就送一些有特色的智能產品給兩位皇子好了。
最近，分公司楓楊遊戲正在研發一種全息遊戲艙，可以將人體的所有感官連接到遊戲，真實體驗遊戲世界。莫涵之前也體驗過幾次，玩家的視覺、聽覺、觸覺甚至是痛覺都用特殊的纖維連接進數據中心，就像是整個人穿越進了遊戲世界一樣逼真，被遊戲裡的小怪物打一下還真的特彆痛。兩位皇子目前才十八歲，正是愛玩的年紀，送智能遊戲艙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
保險起見，莫涵又讓諾亞查了下最近幾年皇子們過生日的禮單，發現洛非收到的禮物包括衣、食、住、行各個方麵。西澤陛下為人寬厚，也一直提倡節儉，所以皇子們過生日不收太貴重的禮物，珠寶之類價值連城的東西根本看不見，倒是實用的禮物更多。這樣的話送全息遊戲艙倒也不顯得寒酸，遊戲艙挺貴的，又是楓楊集團自己研發的新一代產品，至少能拿得出手。
莫涵打定了主意，立刻打開光腦給分公司那邊發去一封郵件：“通知生產部門，馬上製作兩台最新款的全息遊戲艙，做成市麵上買不到的稀有外觀顏色，用激光刻字技術分彆刻上帝國大皇子洛非/二皇子洛寧十八歲生日快樂的字樣，一周之內做好，讓產品經理親自監督，這是送給兩位皇子的生日禮物，不能出錯。”
對方立刻回道：“知道了莫少，已安排加急製作，一定按時完工。”
莫涵滿意地點了點頭，關掉光腦，靠在酒店裡的躺椅上微微眯起眼睛：“全息遊戲艙能連接的遊戲很多，其中有一款是角色扮演遊戲，可以在裡麵把自己扮成各種各樣的人物，大皇子這麼愛演戲，應該會喜歡吧？”
諾亞吐槽道：“主人，你就不要調-戲大皇子了，我覺得他挺單純的，對你也沒有惡意。你先在家裡裝殘疾精神病莫霖騙他，後來明明拆穿了他的身份，還陪著他演戲，如今還要戴著他送的領帶去參加他的生日宴會，你真的太壞了！”
莫涵輕輕揚了揚唇角，道：“是他先惹上我的，要不是他們調用莫霖的資料去做基因匹配，大皇子還親自上門來調查莫霖，我也沒必要花費這麼多時間和精力陪著他演戲。”
莫涵頓了頓，看著麵前的屏幕中顯示的日期。
今天是12月26日，距離大皇子的生日還有兩周時間。
跟大皇子互相演戲的這場遊戲，很快就要結束了。
隻要自己出現在生日宴上，大皇子也就演不下去了，以後還是儘量少跟他來往，免得他查出什麼端倪。
【21、瑞恩星球】
洛非和埃米爾在瑞恩星球的酒店住了一晚，次日大清早，兩人便結伴同行去看雪。
天氣預報非常準，次日果然是大雪。
埃米爾經常跟父親來瑞恩星球出差，對下雪的場麵見怪不怪。但洛非卻是第一次離開首都星，第一次親眼看見下雪。
鵝毛一般的雪花紛紛揚揚地從天而降，洛非站在雪地裡，仰起頭讓雪花落在臉上，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鮮卻冰冷的空氣，道：“自己來感受，果然比看任何文字描寫和視頻片段都要真切。”
埃米爾走到他旁邊，看著他興奮的模樣，心情有些複雜。
身為皇子雖然身份高貴，但同樣也有許多限製，有些話不能說，有些事不能做，生活中有太多需要遵守的規矩，洛非從小到大一直很聽話，總是在陛下的麵前表現出懂事、穩重的那一麵，這次申請假期一個人出來玩兒，到處走走，看看風景，這才是真實的洛非。
他也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少年而已。
埃米爾突然覺得從小玩到大的自己比他幸福多了，不由走到他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溫言道：“反正你父王不在，皇家護衛隊也沒跟著你，你想怎麼玩兒都隨便，不用顧忌形象。”
洛非摸著下巴琢磨片刻，說：“我想堆雪人，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幼稚？”
埃米爾哈哈笑道：“不會，我以前也特彆喜歡堆雪人。每年放假跟我父親來這邊的時候，我都會找機會去玩雪。”
兩人一拍即合，找了塊空地去玩雪。
此時的洛非不需要顧慮身份，也不過是個喜歡雪的少年。他跟表哥一起捏雪球、打雪仗、堆雪人，痛痛快快地玩了一整天。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繼續在瑞恩星球四處遊玩，去了很多知名的景點，洛非也終於看到了傳說中的貝爾雪山，高聳的雪峰極為險峻，他讓重明載著兩人飛到高空中，俯瞰雪峰頂壯觀的景色，順便拍攝了許多視頻錄像，方便以後回味。
洛非還去了瑞恩星球的居民區一戶很普通的人家，那是爸爸小時候長大的地方，後來，爸爸在十八歲考上軍校離開了這裡，在學校遇到了當年的四皇子西澤，從此人生巨變。
爸爸在成為帝國王後以後將養母和姐姐接去了首都星，瑞恩星球的這套房子沒人住，但一直有機器人在負責打掃，洛非輸入密碼走進屋裡，發現這裡居然還維持著原貌，甚至連屋裡的綠植，都定期有機器人澆水，長得十分茂盛。
埃米爾在屋裡轉了一圈，看見了臥室的牆上貼著張照片。
照片裡的少年，手裡捧著軍校的錄取通知書，五官俊秀，眼神格外的明亮。
那正是帝國王後林遠十八歲時的樣子。
埃米爾好奇地道：“王後以前據說假扮成一個Beta，特彆會打架。”
提到心裡很敬愛的爸爸，洛非不由微微一笑，說道：“他現在也特彆會打架，我小時候挺調皮的，經常欺負我弟弟，我爸就按照一日三餐的揍我，把我給揍老實了。說起來，父王倒是從來沒打過我，對我們兄弟幾個都特彆溫和，但是，爸爸一生氣就動手，在他看來，孩子們闖禍了，沒有一拳解決不了的問題，如果有，那就多揍幾拳。”
埃米爾忍著笑說：“怪不得你格鬥術水平那麼牛，看來是被你爸給練出來的。”
洛非看著牆上的照片，目光溫柔：“他有時間的時候也會回到這裡看看，瑞恩星球還有一些他的朋友。”
埃米爾道：“說起來，你父王也挺厲害的，當年在軍校那麼多Alpha和Beta，他怎麼就一眼看中了你爸爸呢？結果，你爸爸正好就是個偽裝成Beta的Omega，這直覺真是精準。”
洛非道：“父王喜歡他的時候，還不知道他是個Omega，更不知道他的背後會有那麼強大的勢力。其實，父王並不介意爸爸的身份和性彆，就算他不是Omega，父王也會毫不猶豫地跟他結婚，他們的愛情是很純粹的，這跟信息素關係不大，更關鍵的原因是他們互相欣賞，彼此愛慕，所以他們的感情才能這樣長久。”
埃米爾聽著也忍不住有些羨慕：“這樣的愛情真是可遇不可求。”
是的，兩個人互相喜歡，可遇不可求。
洛非心想，他現在已經遇到了這樣一個讓他欣賞、愛慕、願意不顧一切和他在一起的人。
所以，他一定要努力追到莫涵，絕不能錯過。
***
洛非離開瑞恩星球後又走了好幾個地方，足跡幾乎踏遍了帝國領域內的全部星係，結果也確實沒讓他失望。
身臨其境的感受，比戴上頭盔在虛擬世界裡觀看要好得多。這次離開首都星，實現了自己很小的時候就想外出遊覽帝國各大星係的夢想，而且還認識了莫涵，真是不虛此行。
1月8日，洛非從孔雀座星域返程。
回去的時候他沒有乘坐星際客運飛船，而是直接讓重明載著他返回。重明的速度更快，而且重明作為大皇子的隨身機甲，擁有暢通帝國的最高權限，可以直接略過各大星際關口的安檢通道，能節省很多的時間。
洛非下午出發，隻用了3個多小時就回到首都星，他也沒在路上多做停留，直接來到了帝國王宮。
發現重明後，皇家護衛隊立刻放行。
洛非讓重明降落在帝國王宮的停機坪，然後從駕駛艙裡出來。
皇家護衛隊的隊長蒙德少將帶著一批護衛隊士兵，恭敬地行禮：“殿下。”
洛非朝他們點了點頭，問道：“父王在忙嗎？”
蒙德少將說：“陛下正在接見幾位軍部將領，王後請你過去，說有話想問你。”
洛非便轉身朝林遠的宮殿走去。
一進門，又是一道淩厲的掌風迎麵襲來，對方出手快如閃電，直襲咽喉要害。
洛非早已習慣他跟兒子打招呼的方式，立刻側身躲過，笑道：“爸爸又要找我練手？”
弟弟洛寧也坐在屋裡，看父子倆動手，他微微笑了笑，沒理這兩人，繼續低頭看手裡的書。
林遠挑眉道：“你是不是去瑞恩星球的家裡住了兩天？”
洛非老實回答：“沒錯，我想體驗一下爸爸小時候的生活。”
林遠沒有追究這件事，說道：“後天就是生日宴會，流程跟以前差不多，你父王會先說一些官方話，然後帶你和洛寧感謝賓客。你們隻要注意在生日宴上舉止大方得體就夠了，皇室的禮儀你們都知道，彆出錯。”
洛非點頭：“我明白。”
林遠指了指掛在旁邊的衣服，道：“按照你的尺寸訂做的禮服，試試看吧。”
洛非轉身去更衣室換上，洛寧抬頭瞧了他一眼，微笑著說道：“皇兄，你生日那天穿上禮服，大概又要迷倒一批Omega了。皇室禮服雖然複雜，但穿在身上確實比較顯氣質。”
洛非看著袖口和衣擺處的精美花紋，微微皺了皺眉，道：“這禮服太華麗，我還是更喜歡簡單的日常裝。”
洛寧讚同道：“我也是。不過，後天的生日宴不能穿得太隨便，王室禮服就是這種複古華麗的風格，忍忍吧。”
洛非也沒什麼意見，將衣服換下來，朝林遠說道：“爸爸，後天畢竟是成人禮，我跟洛寧是不是需要說些什麼？”
林遠點頭：“確實安排了這個環節，你可以好好想一想說什麼，實在想不到的話，就找王室的禮儀秘書要一份發言稿背下來。你的發言肯定會被各大媒體報道，簡單說幾句就好，多說多錯。”
洛寧道：“皇兄你代表我發言吧，作為Omega，我並不需要在這種場合出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