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盈的生日歌縈繞耳畔,幾十個同學齊齊鼓掌祝福,管奕深也抬起胳膊,跟著一起,像這樣熱熱鬨鬨的生日派對,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
待回過神,想看看方永新是不是還和小姑娘談笑風生的時候,一碟奶油蛋糕突然出現在眼前。
形狀被切得很規整,上麵綴著一顆鮮亮的草莓。
“吃吧,”方永新笑盈盈地望他,等接到手裡,又用小叉子把自己那碟上的草莓挑了過來,“我的也給你。”
管奕深低頭,盯著並排挨在一起的飽滿顆粒,瞬間,什麼怨氣都消散了。
黏黏糊糊地回望他一眼,裹挾了道不儘的歡喜。
挖了好大的一口送進嘴裡。
嗯,真甜。
派對結束後,一回到自己房間,迫不及待就要脫衣服洗澡。
方永新終於留宿邱家,不鑽被窩,可對不起這千載難逢的時機。
剛脫了上衣,敲門聲便“咚咚咚——”響起。
管奕深動作一滯,拉開門,走廊外站著的,竟是手拿換洗衣物的方永新。
“明天早上要趕在傭人敲門前分開,你肯定起不來,我來你這邊睡吧。”
要不要這麼善解人意啊?
驚喜之情溢於言表,管奕深咬住下唇,好險沒笑出聲。
不由分說將他拉進房,鎖門,結實的胸膛挨蹭過去,朝耳骨徐徐嗬氣:“我剛好要去洗澡,咱們還沒在浴室裡試過,不如……”
方永新似笑非笑地斜睨,想來早就預料到等著自己的會是什麼。
也不開口,隻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衫紐扣,露出一小片白皙光潔的肌膚,襯著
修長瑩潤的指節,誘惑無邊。
管奕深看得直咽喉嚨,二話不說,拽著他就往浴室裡走。
於是這趟澡,足足洗了兩個鐘頭。
等他們熄了燈,一齊上床,時針已經指向十一點。
管奕深累得不想動,雖然他身體素質一向不錯,但下午晚上連著做了好幾回,還是有些撐不住了。
懶洋洋地癱在方永新懷中,感受著腰部傳來力度適中的按摩,舒服地眯起眼,喟歎一聲。
不自覺回想起白天在廚房門口聽到的那些話,心裡對於那個神秘的Jeffery更加好奇起來。
邱學逸說他倆長得像,也不知道像到何種程度,會比素未謀麵的鬱簡還要相似嗎?
這個念頭甫一滑過腦海,便直接開口道:“等回了深城,你帶我去看看鬱簡吧。”
揉按腰肢的動作一頓:“怎麼突然想見他?”
“畢竟他是我親哥,我頂替了他的身份,成了首富之子,可他受傷住院,我卻到現在都沒探望過,有點說不過去。”
方永新空白了好幾秒沒有應答,隻是慢慢發力,將他整個人更緊密地擁入臂彎裡:“專心和我約會不好嗎?”
管奕深沒料到他會這麼回答,仰頭望過去,驚奇道:“你吃他的醋啊?”
黑暗中看不清方永新的神情,隻聽到他淡淡“嗯”了一聲,算是承認。
管奕深一下子開心了,摸索著湊近嘴角親了親,順從地改口:“那就先不探望了,等以後我們大事做成,再去找鬱簡,直接和他分享勝利的果實。”
雖然他頂替了鬱簡的身份,但他也幫鬱簡完成了複仇,說不定鬱簡還會感謝他,畢竟日日對著仇人的臉,極其考驗忍耐力。
管奕深早就想好了,隻要邱翰林能得到報應,一分錢都可以不要,至於鬱簡的那份怎麼處理,等對方養好了身體,出院以後,交由他自己決定。
他來一趟邱家,收獲了一個二十四孝的完美男朋友,已經大賺特賺了,沒什麼不滿足的。
管奕深這麼想著,神經亦慢慢鬆懈,打了個哈欠,疲乏一陣陣湧上,眼看就要沉入睡眠。
溫熱的柔軟卻在此時落上眼瞼,不知是否錯覺使然,仿佛蘊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安。
他沒想到都這個點了方永新依然那
麼有興致,閉著眼嘟囔道:“還來?你不累……唔……”
話音未落,便被對方用力地噙住了唇瓣。
氧氣瞬間掠奪乾淨,不待他稍微醒神,整個人便被調轉方向,趴在鬆軟的枕頭上。
周圍溫度迅速攀升,方永新輕輕咬住他的耳骨,低啞著嗓音喚:“管奕深……”
腦袋一片混沌,勉力擠出點清明,迷迷糊糊地回:“嗯?”
上方人卻就此沉默下去,不再言語,唯獨力道一遍遍加重。
管奕深神思潰散,支離破碎地喘。
他是不是……有心事啊?
不甚清晰的想法如浮光掠影般縱過,隨即,被裹挾入身不由己的漩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