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永新的麵色有些不自然,立即站起,主動迎了上來:“什麼不見了?彆急,慢慢說清楚。”
管奕深欲哭無淚,舉起空蕩蕩的手腕:“表啊!就是你送我的那塊,我們的定情信物!”
他想了一路都想不通,難不成是被人偷了?可邱家那麼多值錢的東西,乾嘛非偷他的表啊,那可是刻著他和方永新名字,獨一無二的。
最關鍵的,要隻是求財便也罷了,若是有人要借這塊表大做文章,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究竟誰這麼心機叵測,如此算計他?
方永新攬過他的肩,放低了嗓音,溫聲安慰:“這件事肯定有解決的辦法,彆擔心,我在開視頻會議,你先到外
麵休息一會兒,等結束了,我就出去找你。”
管奕深嚎了那麼一嗓子,差不多也冷靜下來了,可憐巴巴地和他對視,眼裡滿是丟了重要東西的不舍與難過。
方永新看著也心疼,在額角親了親,又輕言軟語地哄了好幾句,保證自己很快就搞定,管奕深這才點頭,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直至背影徹底消失在門外,方永新收斂了神色,莫測的視線落向書桌,重新坐了回去。
剛一露臉,便傳來一道輕浮的調侃:“唉喲,定情信物都有了,看來你那邊的進度相當順利啊。”
方永新沉默抬眼,對上視頻畫麵中笑意不減的麵容。
那是一張和管奕深六成相似的臉,尤其眉毛和眼睛,完全一個模子刻出來。
隻是鼻子較之管奕深更為挺俏一些,嘴唇也更薄更翹,微微彎起的時候,便好似一道輕巧的軟鉤,淋漓儘致地展現著骨子裡的魅惑與風流。
方永新的語調古井無波:“你打算這幾天回國?”
男人,哦不,是真正的鬱簡,歪頭一笑,漫不經心地開口:“是啊,你教我的嘛,欲擒故縱,收放自如,晾了邱學逸這麼久,突然提出來要看他,他都不知道感動成什麼樣。”
“不過比起你,還是差了點兒,”說到這兒擠了擠眼,頗有幾分促狹,“富家小少爺多少有點害羞,我也怕太心急嚇著他,住一起那麼久了,連根手指頭都沒碰過。”
“你就不同了,第一次見麵直接把人拐上床,現在連定情信物都送了,我那個傻弟弟,八成對你死心塌地了吧?”
他托著下巴,指尖輕點麵頰,語氣熟稔又輕鬆。
方永新卻越聽臉色越差:“沒彆的話要說,我掛了。”
“等等,”見他如此反應,鬱簡試探出了結果,也登時冷下神情,“你可千萬彆忘了我們的計劃。”
“當初我說了,冤有頭債有主,我媽的仇,我找邱翰林報完就算,是你說雙重保險,非要把他拖進來。”
“你親口承諾,他隻是用來為我鋪路,時機一到就得走人,你還說過絕不會動真感情,字字句句,我都替你記著呢。”
鬱簡輕輕抬起下頷,目光平直投射過來,不帶任何情緒。
方永新半晌沒有出聲
,攝像頭照不到的角度,指節止不住地微顫。
“我知道你無情,無情就無情到底,雖然我連他一麵都沒見過,但我也希望,你不要玩弄他的感情。”
語調無波無瀾,其間暗含的威逼卻不容置喙。
“事成之後,一拍兩散,老死不相往來,否則,我不介意告訴我弟弟一些秘密。”
“啪——”一聲,方永新重重合上筆記本。
放在桌麵的雙手猛然攥緊,指尖用力到發白,清俊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然而眸底翻湧起的驚濤駭浪,卻惹人心驚。
書房陷入一片死寂,良久,兀地起身,快步走向門外。
管奕深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走神,見他來了,立馬挺直脊背,認真地吐露出分析結果:“這件事肯定是姚金芝的手筆,她上次失敗,估計還沒死心,就想著證明我和你……”
話還沒說完,便被方永新一把抱進懷中。
後半截戛然而止,管奕深不解地眨眨眼:“怎麼了?”
沒有回答,隻是摟著他的胳膊越收越緊,幾乎勒得呼吸都不太順暢。
“怎麼了啊,不是才讓我不要擔心嗎?”手扶著方永新的肩胛,不得不說,這種被需要的感覺令他十分受用,原先的急躁也撫平了,甚而有心情開玩笑,“是不是我半夜跑過來,覺得很驚喜,想讓我以後都……”
重心突然後移,脊背陷進沙發的同時,綿綿密密的吻也封儘了他的呼吸。
一手墊著腰部收攏,一手與他十指緊扣。
相處了這麼久,管奕深多多少少也能感知到對方細微的情緒。
特彆是正式交往以後,他眼中的方永新,似乎比以前更容易讀懂了。
身體雖然毫無保留地回應著,疑竇卻悄然浮上心尖。
比如現在,他可以確定,方永新百分之一百,藏起了不能宣之於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