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的唇微微翹起,眸底已然鍍上一層胸有成竹的精明。
“問題,絕對出在鬱簡身上。”
下午,管奕深和方永新敲開病房門。
迎接他們的,仍舊是上回見麵的那個中年女人。
女人見雇主來了,笑臉相迎,側身讓開。
一進門,管奕深就迫不及待地問:“我媽狀況怎麼樣?”
女人十分恭敬:“還沒有蘇醒的跡象,但每次檢查,身體各項機能都正常。”
管奕深鬆了口氣,放心了,什麼時候醒隻能看老天安排,自己也急不得。
多虧有方永新,即使他遠在京城,媽媽也能得到最好的照顧。
方永新跟在後麵進了門,開口問:“和你一起的那位怎麼樣?”
“您是說小娟嗎?她乾得也挺好,我們平常會用微信聊天,交流一下管女士的健康情況,就是……”
見女人麵露遲疑,方永新立即警覺起來:“什麼?”
“就是她昨天和我說,馬上有親戚要來菀城,想提前換班,明天我早點頂上,方便她去機場接人,但……”
“都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了,她還沒來。”
管奕深也聽到這話,頓感奇怪:“你聯係她了嗎?”
“聯係了,發微信,打電話,都不回,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特殊狀況。”
方永新稍稍垂下睫毛,不知想了些什麼,又抬眼:“可能有私事要處理吧,這樣,如果她一直不來,你就找個家政中心的同事,暫時替她的班,工資我照給。”
女人最在意的當然是薪資,忙鞠躬:“謝謝方先生。”
說完出去聯係新人了,方永新關門,病房便成了他與管奕深的單獨空間。
管奕深坐在床邊的陪護椅上,伸手,為沉睡中的母親理了理發絲,眸色是顯而易見的關心。
“媽,我回來看你了。”
“彆怪我離開這麼久,我是去辦一件大事,等成功了,就能報我們管家二十年的仇。”
“我還找到了哥哥,這麼多年,你應該也想過他吧?要是所有事情都順利,結束以後,我帶他來看你。”
“不過,這次我帶的,是你未來的兒媳婦,”話尾伴著兩聲咳嗽,朝方永新招了招手,等人走近,又有些害羞地抿了抿唇,“或者女婿,都行。”
伸手與母親掌心交握,分外篤定地說:“他對我特彆好,真的,給了我現在擁有的一切,而且,他還是方阿姨的兒子,就是媽你最好的閨蜜——方舒婷。”
“我和他在一起,那咱們兩家,也算親上加親吧?”
這一句剛落地,自己先不好意思地笑了。
耳根泛起微紅,胳膊捅了捅後麵的人:“你也說句話啊。”
方永新眸光一動,哪怕管沛恩由始至終躺在床上閉著眼,很可能什麼都聽不見,仍舊瞬間正了麵色。
指尖有些不自在地曲起,最終搭在管奕深肩頭。
略顯拘謹地躬身,用上極為認真的語氣:“管阿姨,我一定會照顧好管奕深,不讓他再受到任何傷害。”
管奕深心尖一顫,驚奇地看著他。
這人說什麼呢?搞得像是要談婚論嫁,和丈母娘做保證似的。
這個形容一冒出頭,視線便開始四下亂飄,表情十分彆扭,耳朵卻是徹底紅透了。
心情很是紊亂了一陣,壓根不敢往上看,也因此沒發現,方永新說完這句,慢慢俯首。
投向他的目光中,糅雜了幾許身不由己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