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6
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喜歡的人正衣衫不整地躺在自己懷裡, 抱著自己,趴在自己身上蹭來蹭去,如果這都沒有反應的話, 那隻能說明這個男人不行。
但秦子規作為一個身體素質十分優秀的成熟男高中生,他覺得自己非常行。
所以一時無法描述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麼感受。
反正不敢亂動,怕一不留神就擦槍走火, 被盛衍發現什麼不對。
可是一動不動的話又憋得有點難受。
夏夜本就潮熱,睡衣也薄,肌膚的燙意和觸感避無可避, 更何況盛衍這簡直可以說是沒穿衣服。
睡衣扣子莫名其妙地就被扯得隻剩下最後兩顆,絲綢質感的衣物往下滑落, 露出整個肩頭和大半個背部以及少年勁瘦流暢的腰線,還要腰部順著往下的其他部位的飽滿弧度。
還抱著秦子規的腰, 腦袋趴在他胸上, 麵頰帶了些不正常的潮紅, 看上去就像秦子規昨天晚上做了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一樣。
要是秦子規真的做了什麼也就算了。
問題就在於他和盛衍和好的這幾天以來, 幾乎是能避著的地方都避著了。
每天晚上盛衍賴在他床上睡覺, 他都會自覺地去其他房間睡,睡不著的時候就做數學題, 題越做越多, 洗澡水的溫度也越來越低。
就連今天晚上睡覺前, 秦子規都特意挪到床的最邊緣,和盛衍保持了最安全的距離, 就是生怕一個沒克製住, 做出什麼超越兄弟界限的舉動,讓盛衍感到不舒服。
結果他千防萬防,清心寡欲, 六根清淨,某人卻自己衣不蔽體地鑽到他懷裡拱來拱去,簡直就是不知廉恥,不守男德,不知檢點。
秦子規隻低頭看了一眼,整個人就瞬間氣血翻湧,但又不能真的把人怎麼樣,隻能忍著火氣,咬牙切齒地叫了一聲:“盛衍!”
但凡是個腦袋瓜子能多轉幾圈的人,都能聽出這句話裡按捺著的氣急敗壞的危險氣息,然後自覺逃生。
偏偏盛衍的腦袋瓜子永遠那麼與眾不同,聽到這話後,隻是蹙著眉,抱著秦子規,不滿地蹭了幾下:“你彆凶,我頭好痛。”
發音含糊不清,甕聲翁氣,帶著點小孩子發脾氣般的意味,顯得秦子規好像真的多凶似的。
於是秦子規一口濁氣就硬生生地被堵了回去。
他還凶?
他到底哪裡凶?
他但凡不是個人,盛衍就能知道什麼才叫真的凶。
但是氣歸氣,無語歸無語,恨得牙癢癢歸牙癢癢,多年以來形成的本能還是讓秦子規第一時間抓住了重點,伸手摸向盛衍的額頭:“頭怎麼痛了。”
盛衍腦袋昏漲得厲害,皺著眉,往被子裡縮了縮:“不知道,就是痛,而且冷。”
秦子規掌心肌膚貼上盛衍額頭,有些燙,但不太明顯。
想到盛衍晚上淋了雨,睡覺又這麼不老實,秦子規蹙起眉,把盛衍從自己身上扒了下去,再用被子把盛衍整個兒打包一團,然後起身開燈,準備下床。
盛衍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裹成了個蠶寶寶的樣子,隻能露出個腦袋,有點兒迷迷瞪瞪地看向秦子規:“你乾嘛。”
“看你有沒有發燒。”秦子規從床頭翻出一個測溫儀,側身舉到盛衍額頭前一掃。
37.9,還好,應該就是普通感冒發熱。
“我去給你衝包感冒衝劑,喝了先睡一覺,要是起來還難受,我們就去醫院。”秦子規的語氣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理智。
但是盛衍卻一下就發現了他的情緒好像有點不大對。
“秦子規,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盛衍覺得可能是因為自己冒冒失失地出去抓小偷,結果淋了雨把自己弄感冒發燒了,所以秦子規有點不高興了,就試探般地問了一句。
秦子規沒什麼表情,收好測溫儀,答得平淡:“沒有,你彆亂想。”
他確實沒生氣,隻是單純憋得慌,又不敢靠盛衍太近,又不能表現出來,所以顯得沉悶了些。
但盛衍不這麼想。
因為正常情況下他生病受傷了,秦子規都會非常耐心體貼,說話也會很溫柔,就跟哄小孩子似的,隻有在盛衍自己作出病的情況下,秦子規才會用沉默寡言的照顧表達出自己的不開心。
所以秦子規肯定是生氣了。
盛衍十分篤定。
於是等秦子規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感冒衝劑回來的時候,盛衍非常自覺地裹著被子坐起身,伸手接過感冒衝劑,老老實實地哄了一句:“秦子規,我知道錯了,你彆不高興了行不行。”
態度很誠懇,語氣很乖巧。
但手一伸出來接杯子的時候,被子就從他肩頭自然滑落,然後就重新露出了裡麵那副衣不蔽體,不知羞恥,不守男德的樣子。
關鍵是正麵比背麵的衝擊還要大。
剛剛平心靜氣下去一點的秦子規,握著杯子的手指當即一重,然後閉上眼,深呼吸一口氣,一字一頓道:“盛衍,你給我把衣服穿好。”
盛衍這才發現自己的睡衣已經垮到了腰間。
不過他也沒覺得有什麼,盤起腿坐在床上,慢吞吞地整理起睡衣,整理到一半,還抽空摸了摸自己的腹肌,滿意欣賞道:“其實我也是有一點的,隻是沒你那麼結實,但線條還是挺好看的,是吧?”
盛衍說著抬頭看向秦子規,像健身房裡的擼鐵直男試圖向兄弟尋求誇讚一般,充滿了期待。
而秦子規一睜眼,就看見盛衍正用指尖來回摩挲著自己那截兒白皙勁瘦的窄腰,還一臉期待地看著他,一口氣頓時梗在喉嚨裡,差點把自己梗死。
但凡現在把盛衍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人,秦子規都會毫不懷疑地篤定這就是蓄意勾引。
可是偏偏這個人就是盛衍,所以秦子規有理由相信,他除了單純想要攀比一下腹肌以外,絕對沒有其他的想法。
但他沒有,不代表彆人也不會有。
作為一個身心健全而且山路十八彎的男高中生,秦子規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麵無表情地把杯子往床頭櫃上一扽,轉身從衣櫃裡拿出一條薄毯,就往外走。
盛衍忙問道:“你拿著毯子去哪兒。”
秦子規頭也沒回:“我去外麵沙發上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