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教育(2 / 2)

彆管我閒事 林七年 8739 字 10個月前

廚房裡放滿了盛衍最愛吃的罐頭,零食,熟食,還有秦子規常用的廚具佐料,碗櫃裡多了很多漂亮餐具,流理台上擺著一個很大的小黃雞保溫桶,桶上貼滿盛衍自己提醒自己吃早飯的便利貼。

陽台的屋簷上也多了一盆長得奇形怪狀的多肉,多肉旁邊還擺了一個可愛的小王子手辦。

有些亂,卻亂得溫馨又充滿煙火氣,像是一個真正的家。

盛衍給他的真正的家。

而盛衍聽外麵沒了動靜,以為出了什麼事了,穿著秦子規的T恤就光著腿跑了出來,問:“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發現家裡比我走之前熱鬨了。”秦子規低頭看向盛衍,溫聲問道,“家裡的東西都是你買的?”

“不然呢,還能是你買的?”盛衍像是一個終於可以找到人炫耀自己玩具的小孩子一樣,打開碗櫃,把那套餐具拿了出來,“我給你說,我那天陪我媽逛街,一看到這些盤子,我就覺得秦子規這個性冷淡肯定喜歡,就是有點貴,一套好幾萬,我求了我媽好久,我媽才同意給我買的,說給你當聘禮。”

“不過這個小黃雞的筷子架便宜,是林繾送的,她說和我們家的小黃雞保溫桶正好湊一對。”

“哦,還有,你看見客廳那個雙人沙發沒,我自己從宜家搬回來的,它沒有底座,就特彆軟,說是隨便在上麵怎麼折騰,都可以完美包裹人體,我們可以一起在上麵打遊戲。”

“還有這個多肉,也是我逛宜家看到的,我覺得他長得特彆像你,就把它帶回來了。”

秦子規看著窗台上那盆奇形怪狀的多肉:“……”

短暫的沉默,他問:“阿衍,你能展開說說它為什麼長得像我嗎?”

“就是很像啊。”盛衍趴在窗台上撥弄著那盆多肉,“你看,彆的多肉都是圓圓的胖胖的,好多瓣,就它自己滋溜一長條,還長了好多刺,這幾根刺還塌了,像不像一張臭臉,是不是跟你長得一樣一樣的?所以我就大發慈悲它買回來了,不然它肯定賣不出去。”

秦子規看著和奇怪多肉並排放著的小王子,眸底帶了笑意:“那你是多少錢買回來的。”

“19塊錢,是你的六倍,所以你心裡最好有點數,你在我們家的地位連盆多肉都不如。”盛衍覺得自己的語氣惡劣蠻橫至極。

秦子規卻低頭笑了:“嗯,我在我們家地位永遠最低,你的地位永遠最高。”

聽出秦子規的重音在“我們家”三個字,盛衍微紅了耳朵。

秦子規從後麵抱住他的腰,輕輕吻了一下他的頭頂:“阿衍,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是不是很想我。”

因為太想念,所以才會在看到每一樣喜歡的,新奇的,可愛的事情的時候,都想到秦子規。

所以才會一個人在家裡,也要維持著秦子規在的時候那些溫暖的生活氣息。

所以才會連看到一盆多肉,都覺得像是秦子規的影子。

盛衍一直覺得他和秦子規在一起得很不容易,有過太多酸軟想流淚的時候,他不想讓氣氛沉重,不想讓秦子規心疼,不想矯情。

所以一直試圖用最自然的吵吵鬨鬨打情罵俏去掩蓋住這兩個多月以來他的所有想念,委屈,難過和辛苦。

可是當秦子規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角還是突然酸了一下。

他想秦子規。

特彆特彆想。

他想要秦子規每天抱他哄他,他想要有什麼事都第一時間告訴秦子規,他想要在天降溫的時候把秦子規當人肉暖爐,他想要秦子規每天又生氣又無奈地叮囑他不要打架不要亂吃東西,他想要每天睜眼睡前看到的都是秦子規。

看不見秦子規的這兩個月,盛衍甚至覺得自己都活得有些不像自己,而是有些像是在模仿秦子規。

他才發現原來他和秦子規早已不是普普通通的朋友和情侶那麼簡單,而是在歲月年深月久之間,早已活成了彼此的一部分。

於是他最終沒有傲嬌地說出那句否認的話,隻是垂下眼睫,低聲道:“秦子規,我以後再也不想和你分開這麼久了。”

秦子規抱緊了他:“嗯,我們以後再也不會分開了。”

“可是我怕我考不到北京去。”

“不會的,有我在,你肯定可以。”

“真的嗎。”盛衍回過頭,看向秦子規。

秦子規撥了一下他長長的顯得眼神有些無辜的眼睫:“嗯,真的,因為我們家阿衍以後都會心想事成。”

隻要是盛衍的願望,就一定會實現。

因為他願意為了盛衍變得無所不能。

他說得那麼溫柔又篤定,足夠讓任何一個愛人感動。

然而盛衍聽到這句話後,卻並沒有給出秦子規預想之中的感動一吻,隻是眼睛一亮,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飛快跑回臥室,又飛快跑了回來。

然後把手裡的練習冊往流理台上一攤,趴在台邊,拿著筆戳著一道題,認真道:“那你給我講講這道題,陳逾白好菜,他都給我講不明白。”

以前永遠嶄新嶄新的練習冊已經全是勾畫的痕跡,每一道題旁邊的鬼畫桃符似乎都能看出盛衍咬著筆頭愁眉苦臉的樣子。

甚至以前隻有槍繭的手,也已經磨出了很厚的筆繭,

而看著在這種曖/昧情/動的氛圍下,穿著自己的T恤,光著腿,帶著吻/痕,卻隻是拿著筆趴在流理台上,認真地戳著題目看著自己的盛衍,秦子規突然低頭笑了。

原來盛衍並不需要他的無所不能。

因為他的盛衍本來就是會主動愛,主動付出,主動給出一切美好的小孩。

所以他的盛衍,也在很努力地一步一步朝他走來。

這麼可愛的男朋友,他沒辦法不喜歡,也沒辦法繼續當個人。

秦子規走過去,從盛衍手中抽出筆,然後握住盛衍的腰,把他舉到了流理台上。

盛衍眼睛一眨:“你乾嘛?”

秦子規看著他:“你不是要我給你講題嗎?”

盛衍眼睛又一眨:“啊。”

然後秦子規低聲笑道:“但我現在是競賽金獎得主,市狀元預備選手,北大預備保送生,講一次題很貴的。”

盛衍沒太明白:“所以?”

“所以你是不是應該先給我報酬。”

於是那一天,盛衍在自己親手買回來的沙發上明白了一個道理。

原來不止打架會付出慘痛的代價,學習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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