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瀅向她一笑,命尋真將錦囊收了,道:“那就多謝表妹了,我會好生用著的。”
李惜連連搖手,笑道:“表姐快彆這麼說,都是一家子姐妹,表姐這樣兒就太生分了。”說著她便站了起來,也不問陳瀅的意思,拉了她就往外走,口中道:“表姐快些隨我來,我們去瞧瞧大哥哥他們在做什麼。原先我還怕你沒空兒呢,如今可好,咱們兩個一起去。”
說這話時,她的眉眼間儘是雀躍,還有一點點狡計得逞的得意,卻並不叫人生厭,反倒有幾分可愛。
陳瀅立時了然,便故意板臉道:“好啊,原來這香囊不過是個由頭,你這是想拉人陪你出去頑,又怕舅母責怪,便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來了。”
李惜歪著腦袋抿嘴兒一笑,眨巴著眼睛道:“我這是怕表姐悶出病來,特意叫你去外頭走走,表姐可彆想歪了去。”
這分明就是司馬昭之心,卻偏偏自己要裝傻,還望著彆人與她一樣裝傻,陳瀅越發覺得李惜這樣子很招人疼,心下對那個海釣也有些好奇,便也由得她拉著出了門。
門外早就候著一堆媽媽丫頭,見她們出來了,便自動自覺地將冪籬替她們攏上了,尋真與知實也皆跟了出來,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去了船頭。
陳浚並李恭等人果然正筆直地坐在船頭處,每個人手裡一杆長竿,竟是真的在垂釣。
“大哥哥,你們這麼著能釣著魚麼?”李惜到底還是孩子心性,這時候早就丟了陳瀅,跑去了李恭的身邊,引頸向那海中觀瞧。
李恭怕她掉下去,一隻手穩穩地拉住她,轉首對她笑了笑,溫聲道:“試一試不就知道了?”複又向陳瀅點頭:“表妹也來了。”
陳瀅在冪籬下回了她一個笑,那邊的陳浚回頭瞥了瞥陳瀅,便作勢搖頭歎氣:“這麼大的風你也過來,這要吹壞了,母親又得著急。”
“我的身子骨怕是比哥哥還強些。”陳瀅老老實實地回了一句,立時惹來陳浚的一個眼刀。
他兄妹二人說話自來如此,李家兄妹如今也習慣了,那李惜掩了口直笑,李恪則大力拍了拍陳浚的肩膀,擠眼兒道:“表哥莫急,等到了地方,小弟我找幾個武師來教哥哥習武,保管練得你跟我一樣壯壯的。”說著還將胸脯挺了挺,一副“我很強壯”的模樣。
陳浚立時將肩膀大力一聳,把他的手給聳了下去,撇嘴道:“就你那三腳貓的本事,說出去我都嫌丟人。”
聽了這話,李恪卻也不以為意,順勢單手撐在身後,揚著腦袋,得意洋洋地道:“小弟彆的本事沒有,就是身子骨強健,打小兒就沒得過什麼頭疼腦熱的,連藥是什麼味兒都沒嘗過。這一點你們誰也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