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唱完後,我回味了很久,在他放下吉他伸手要抱我時,我疑惑看他:“你唱那麼好,為什麼不做駐唱?!”
他怔了怔,神色卻是黯淡起來:“我不想讓我的歌,再失去靈魂。”
我的心因他這句話而揪起。他說的不錯,很多駐唱希望在酒吧得到認可,遇到伯樂,可是,太多人,太多人最後失望,他們從充滿激情,到最後僅僅是為了糊口,唱歌成了工作,他們有很好的技巧,他們會唱很多歌,可是,他們漸漸失去了自我,失去了靈魂,隻是唱歌而唱歌。
就像佟夜舞在夜吧裡跳的舞,現在的他隻是為跳舞這份工作而跳舞。
我沉默片刻,認真看他:“我感覺你唱歌氣息很穩,你是不是練過?”
他目光微眯,感興趣地看我笑了:“老婆,你對音樂也很了解?”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臉:“其實……我唱歌是很難聽的,但這不影響我對歌的欣賞和理解。”我揚起臉很自信地說,“就像評論家不一定會自己寫一樣。我在這方麵是很敏銳的,你是不是學過聲樂?”
他笑著點點頭:“不錯,雖然我沒錢上正規的音樂學院,但是我跳舞的時候認識了一個中央音樂學院聲樂係畢業的師兄,他在我跳舞的酒吧駐唱,那段時間他教了我很多東西。也是他叫我不要在酒吧駐唱,不要讓歌聲失去靈魂。”
“他是對的,是對的!”我立刻扣住他的肩膀,“你是不是想開自己的音樂工作室,寫自己的歌,發行自己的CD?!”
他眨了眨眼,忽然仰臉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伸手捶了捶他的胸膛:“彆不正經,很嚴肅地問你呢。”
他像是覺得什麼東西很可笑,一下子收不住大笑,他好不容易收住笑容,抱住吉他單手撐臉:“上次你幫我洗乾淨睡衣讓我重新有了希望,想為自己的夢想再繼續努力。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工作,努力攢錢,可是,在酒吧裡看得多了,很多人懷揣歌唱的夢想而來,很多人又失意而去,有人帶著明星夢,到最後卻發現連進入歌壇都很難。所以,我也開始迷茫,開始困惑,為什麼明明那些台上的人不會唱歌卻在做明星,而真正會唱歌的,卻在為生計發愁。”
他越說越惆悵,低臉在吉他上劃過一串音符:“像那位師兄,後來去參加一次選秀,即使獲得第一名,依然得不到很好的工作,他在各種與音樂無關的通告中來來去去,再也沒靈感創作自己的歌,最終解約時還付了很多違約金,最近一次碰到他的時候,他卻在開網店,他說以前靠音樂吃不飽飯,而現在網店讓他年收入過百萬,我能感覺到他還熱愛著音樂,卻再也沒有當初的激情,去重新拾起音樂了。所以,我從不參加選秀,那是在浪費時間,我不是富二代,我需要吃飯。”
他的指尖在吉他上隨意撩撥,帶出絲絲悵然和感慨。明明他還那麼年輕,卻已經有了一種看透市場音樂的滄桑感。是因為他接觸的因為音樂而滄桑的人太多了……
以前以為他說開自己的音樂工作室,隻是想給彆人寫歌編曲賣版權,卻沒想到,他自己是會唱歌的!而且,唱地非常好!所以,他是想發自己的歌的!
他的氣息非常平穩,這根他小時候潛泳有關,而且,他既能唱,又能跳,僅僅是跳舞,他已經是台上的明星。即使不跳舞,他這個外形也是一個明星。他是一顆能法光的金子!幸好那個師兄讓他不要駐唱,讓他的歌聲裡保留了靈魂,可以唱入每個人的心。
外形:OK
音色:OK
跳舞:OK
靈魂: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