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楠,你對情敵是不是太仁慈了?之前的白安琪,現在的安妮宣。”梓樵一一提起。
我無語了一會兒,抬臉看他:“那你想讓我怎樣?跟容嬤嬤借根鋼針紮紮紮?”雖然我心裡也曾惡毒地詛咒過彆人,可是真給你一瓶硫酸你潑地上去?這就是大多數人的善良指數,不是五顆星,但也不是負值,我們都本本分分地老老實實地過著日子。心裡偶爾邪惡一下,但絕對不會做惡事。我們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
梓樵怔住了神情,溫潤的臉上難得出現了語塞的神情。
我拍拍他的手臂:“其實大多數女孩兒都很善良的,隻是因為你們的身份,地位,把一些居心叵測的女孩兒給吸引來了。電視劇裡演的也隻是為了增加衝突感才把女人寫那麼壞。現實裡很多女孩兒心地很善良,甚至善良到被小三打扮,而我至少贏了,能贏就不錯了,不要非要弄得狗血收場……”我說罷走向門外,梓樵跟了上來,走在我的身側,疑惑看我:“不在這裡睡?”
我略頓腳步,搖了搖頭:“如果我在,鏡會因為我,和阿姨繼續不合。我想他們之間的傷痕需要在安靜和單獨相處中慢慢愈合。如果鏡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阿姨而不是我,結果會不同吧……”
梓樵在我身邊若有所思地微微托腮,然後,他點點頭:“對,會不同。楠楠,謝謝你。”
我疑惑看他,他的臉上再次恢複溫柔的微笑:“是替鏡說的。”他笑了笑,按下了電梯門。
希望明天一早鏡醒來,看到自己的母親陪伴在他的身邊,可以化解他們這麼多年來彼此的誤會和傷害。
梓樵和我一起走上銀皇公寓的電梯,一直無言,經過天銘的樓層時,我想起了早上他離開的背影。
梓樵伸手輕撫我的肩膀:“彆擔心,鏡不會有事。”他似是看我心事重重。
我感謝地看他:“謝謝安慰,剛才鏡媽媽好像不怎麼討厭我了。”
“真的?”梓樵露出為我高興的神情,電梯停在了我的樓層,我看著梓樵:“天銘要去美國,不再回來了,我和他的結局似乎真的沒有意外。”
梓樵在我的話中微微擰眉,轉開了目光。
我垂下眼瞼離開電梯,電梯門在我麵前緩緩關閉,也將梓樵沒有笑容的臉慢慢遮蔽。
獨自躺在床上,緩緩閉上了眼睛,希望明天醒來一切順利,鏡媽媽恢複健康,鏡陪在鏡媽媽身邊,我坐在一旁為他們削蘋果。
陽光燦爛地灑在我們身上,我們相視而笑。
我懷著這份美好的憧憬入睡,黑暗之中,我看到許多模糊的人影從我身邊穿梭而過,他們像是慢鏡頭裡的剪影,一點一點飛過我的身邊,然後慢慢清晰。
他們飛向我的前方,一點光亮在黑暗中衝出,瞬間吞沒了他們,也吞沒了我。
耀眼的光芒讓我無法睜開眼睛,耳邊傳來鏡的聲音:“我錯了……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