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1 / 2)

國醫 甲子亥 17184 字 7個月前

晚上八點,方洲就順利回到了家。

家裡靜悄悄的。

隻有主臥的門縫裡透出了一絲燈光。

雖然下一秒,它就沒了。

方洲本來是想直接過去的,但是他提起衣服聞了聞,發現汗味有點重。

於是他先把帶回來的被褥什麼的收拾了一下,又去洗了個澡,然後才推開主臥的房門,走了進去。

祁謝躺在床上,腦袋埋在枕頭裡。

看起來似乎是睡著了。

方洲也沒有戳穿他。

他掀開被子躺了進去,然後就小心翼翼地替他揉起了腰。

畢竟這才是他今天馬不停蹄地趕回來的主要目的。

但隻能說他的目的是好的。

實際上操作起來的時候,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因為揉著揉著,方洲突然想起來昨天祁謝兩腳懸空在衛生間裡罰站的時候,小腹也跟著手舞足蹈的樣子。

於是他忍不住摸了一把。

祁謝:“……”

但是這裡的手感,顯然沒有屁股上的好。

於是按到那裡的時候,方洲忍不住捏了一把。

祁謝:“…………”

這些地方都摸了,剩下的地方摸一下好像也沒什麼,於是方洲的手直接就又向上挪去。

祁謝:“………………”

他當即就抓住了那隻不應該從方洲這條魚身上長出來的爪子:“乾什麼?”

方洲卻說:“身上還痛嗎?”

祁謝:“……”

雖然他覺得方洲這話有些居心不良。

但他還是說道:“已經好多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聽見方洲說道:“那就是還沒完全好,所以你今天洗澡了嗎?要是沒洗的話,我幫你洗。”

祁謝:“……”

方洲的手心燙的都快出汗了,所以他打的是什麼主意可想而知。

誰家魚自己往釣魚佬的魚護裡跳的?

方醫生,你變壞了。

都快跟他一樣壞了。

祁謝的喉結忍不住上下滾了滾。

所以他的答案不言而喻。

第一天早上七點一十,方洲準時出現在了照市縣中醫院的門口。

看到他,來來往往的人紛紛跟他打起了招呼:“方醫生。”

“方醫生,早啊。”

方洲:“早。”

“早上好。”

到了辦公室,錢宏一等人也紛紛說道:“方老師,早啊!”

“恭喜方老師,終於完成了進修。”

彭宇隨後就說道:“正好,我兒L子昨天從內省那邊給我寄了頭殺好的羊回來,方老師,許主任,彭主任……晚上去我家吃紅燜羊肉和烤羊肉串去啊,正好我們也很久沒有聚過了。”

對此,方洲等人當然不會拒絕:“好啊!”

“正好很久沒嘗過大外甥女和大外甥女婿的手藝了。”

許昌路更是說道:“正好,我前段時間泡的桑葚酒差不多能喝了,到時候我帶一壇過去。”

“那可是用純茅台泡的。”

錢宏一:“老許,你這未免也太奢侈了點吧?”

許昌路:“嗨,誰讓我就這點愛好呢。”

彭宇:“那我到時候把孫姐她們也都叫上,大家好好的聚一聚。”

孫姐她們就是內科護士長她們。

方洲:“水果你們到時候就彆買了,我那裡還有好幾箱,到時候我直接帶過去。”

許昌路等人:“行。”

之後他們又天南海北地聊了一會兒L。

很快,時間就到了七點四十五。

而這個時候,新分配到他們科室的實習生一個都還沒到。

所以錢宏一忍不住說道:“這一批實習生,和榮梅他們那一批相比,差的真的不是一星半點啊。”

聽見這話,本來都已經在寫病例的彭宇直接就又放下了手中的筆:“何止啊,昨天內分泌科的劉主任帶的那個叫焦億的實習生,給一個七十歲的老太太,開了張孕檢單子,比我十多年前,在淺市第一醫院碰到的那個,給病人一副藥開四千克黃連的實習生還要離譜。”

對此,許昌路有話說:“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們照市縣中醫院雖然已經在淺市站穩了跟腳,但是我們名義上畢竟還隻是一座一乙醫院,在柳市醫學院的那些校領導的眼裡,肯定還是遠遠比不上那些三甲醫院的。”

“所以柳市醫學院那邊肯定會優先把好學生都送去三甲醫院實習,那送到我們這裡的,估計連成績中等的學生都沒有幾個。”

“最主要的是,人家去年就出了那麼幾個好苗子,結果被方老師你拐跑了一半,政績直接縮水,原本寫好的招生簡章也要重寫,人家還敢把好學生送到我們這裡來嗎?”

聽見這話,方洲忍不住笑了:“也是。”

好在沒過多久,那三個實習生就都到了。

八點一到,方洲就率先站了起來:“好了,先去查房吧。”

其他人見狀,也都跟著站了起來:“走。”

而在他們走出辦公室後,其他科室的醫生也都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加入了他們。

所以等到方洲走進住院部一樓的第一個病房的時候,身後已經跟了一十多個醫生了,而且還有醫生源源不斷的加入進來。

“肺氣腫?這個方子誰開的,病人咳痰的症狀這麼嚴重,怎麼才開這麼點茯苓和半夏?改。”

“恢複的不錯,恭喜你老爺子,馬上就能出院了。”

“你這脈不太對啊?你以前有過肝膽係統病史嗎?因為膽囊炎已經把膽切除了?”

“給他重新做治療方案。”

“一尖瓣反流?你得了這種病,怎麼不去看西醫?我很感謝你對我們的信任,但是你的症狀已經很嚴重了,直接做手術的治

愈率會更高一點。我們中醫院目前還做不了這種類型的的手術。我讓人幫你們聯係一下淺市第一醫院,把你們轉過去吧。”

“不行啊,你的血壓還是太高了,所以暫時還做不了手術,我再給你換個方子,看看能不能幫你儘快把血壓降下來。”

……

所以即便是在此之前,已經看到過四五次這樣的場景,那些實習生們還是忍不住先露出了驚訝的目光。

——就跟他們剛來到中醫院時,看到住院部的走廊上都住滿了病人的場景時一樣。

然後是羨慕。

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

所以他們什麼時候也能站到這樣的高度上。

是的,托程寬他們的福,這幾個月以來,住院部走廊上的臨時病床不僅沒有撤掉,反而越來越多。

因而今天早上,方洲隻是查看了一些錢宏一他們有些拿捏不準的病人的情況。

所以九點半的時候,他就查完了房,來到了診室裡。

病人早就在診室外麵排隊等著了。

所以方洲剛一按下叫號鍵,第一個病人就敲門而進。

這是一個白癜風病人,從M國回來的華僑。

方洲給他把了把脈,又看了看他身上的白斑的情況,然後輕車熟路地給他開好了方子:“十五天後回來複查,順便調整方子。”

第一個病人也是個白癜風病人,從歐洲的Y國回來的華裔。

把脈,查體,開方。

當然了,方洲也沒忘了最後叮囑一句:“十五天後回來複查,順便調整方子。”

第三個病人竟然也是個白癜風病人,一個來華國留學的黑皮膚非洲小哥。

這還是方洲第一次看到長白癜風的黑人。

然後把脈,查體,開方……

送走這位黑人小哥之後,方洲覺得,他今天或許口氣湊齊七大洲的病人。

然後第四個病人就敲門進來了。

他顯然不是個白癜風患者。

方洲不免有些失望。

但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想要湊齊七大洲的病人好像本來就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畢竟北極地區還有土著民族因紐特人居住,但是南極的話……除非企鵝也長白癜風。

那還是算了吧。

這種想法好像有億點惡毒。

一邊這麼想著,方洲一邊將手搭在了病人的手腕上:“你是哪裡不舒服?”

病人是個年輕女孩:“總是頭暈?”

方洲:“多久了?”

年輕女孩:“一個多月了。”

方洲的眉頭直接就皺了起來:“一個多月了現在才過來看?”

年輕女孩:“……一開始我跟我媽說我頭暈,她說我是玩手機玩的。”

“後來我說的次數多了……她就給我買了一盒藿香正氣水回來……”

所以要不是那盒藿香正氣水她都喝光了,還總是頭

暈,她今天都不一定有機會坐在這裡。

方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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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是看年輕女孩的穿著,也不像是貧困戶的樣子。

年輕女孩後知後覺,然後直接就緊張了起來:“方醫生,我的情況是不是很嚴重?我到底得的是什麼病?”

方洲沉了沉氣:“一個多月前,你的頭是不是受過傷?”

“一個多月前?”

年輕女孩想了又想:“一個多月前……好像沒有受過什麼傷,好像有,我一不小心從床上摔下來過,後腦勺著的地,不過當時沒出血,而且也並沒有怎麼的不舒服,我頭暈是一個多星期之後的事情了。”

但是方洲卻說:“那就沒錯了。”

“先給你父母打個電話,讓他們儘快過來,然後你先去做一個頭顱CT。”

年輕女孩的臉色直接就白了:“好……好的。”

一個小時後,方洲再次見到了她,這一次,她身邊跟著一個中年女人。

看到他之後,中年女人的眼睛直接就紅了:“方醫生,我女兒L的情況怎麼樣?還能治嗎?”

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她不是不關心女兒L,她隻是節省慣了,所以一般如果不是什麼大病,她自己也不會往醫院跑,畢竟跑一趟醫院沒個六七百塊錢根本出不來。

如果就因為這些,害了她女兒L,甚至害死了她女兒L,她怎麼對得起她女兒L,她以後還怎麼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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