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醫》全本免費閱讀
丁院長是真沒有想到竟然有人能比他還無賴。
畢竟誰能把都已經吃進肚子裡一年多的飯再吐出來?
也就是說他現在還真就奈何不了柳市醫學院校長了。
所以好一會兒之後,丁院長才終於憋出一句來:“算你狠!”
然後他就隻能又把周助理叫了回來:“你回複長省醫科大學還有邊省醫科大學那邊了嗎?”
周助理:“還沒有。”
丁院長:“那你跟他們聯係的時候,彆忘了告訴他們,我們今年恐怕是給不了他們實習生的名額了。”
要知道長省醫科大學和邊省醫科大學都是國內排名靠前的名校。
所以丁院長能不眼饞這兩所學校裡出來的尖子生嗎?
等到了明年,他肯定能從柳市醫學院那邊砍下三四十個名額出來。
畢竟榮梅三人這塊擋箭牌,他們今年已經用過了。
明年他們再用,他可不會認賬了。
而且到那個時候,中醫院肯定又擴張了不少,肯定又能多出不少實習生的名額出來。
周助理:“好的。”
就這樣,三月的最後一天,照市縣中醫院就先後和長省醫科大學以及邊省醫科大學簽署了合作協議書,並接受了這兩所大學的授牌。
而方洲這天的第一個病人是一個年輕男人。
但是方洲的手剛一搭上他的手腕,眉頭就皺了起來。
他翻了翻年輕男人的病例:“二十九歲?”
年輕男人:“……是的。”
方洲:“就你這脈象,肺氣虧虛,脾氣虧虛,心氣虧虛……唯一好點的就是腎,還長了結石,要不是你說你今年才二十九歲,我都敢相信你今年已經五十八歲了。”
“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的?”
年輕男人:“……就,平時比較喜歡熬夜?”
方洲:“平時都熬到幾點?”
年輕男人:“三四點的樣子。”
方洲:“恐怕不止吧??”
年輕男人:“就,偶爾和朋友通宵打個麻將。”
方洲:“還總是輸錢?”
年輕男人:“……”
這方洲也能猜到?
方洲:“你要是再晚來幾個月,你這肝就都硬化了。”
年輕男人:“……”
“我也知道熬夜對身體不好,但就是忍不住……”
“而且我覺得我既不抽煙又不喝酒,還不嚼檳榔,更不那個什麼,已經比其他人好很多了。”
方洲:“吸/鴉/片就不是吸/毒了嗎?”
“你為什麼會覺得吸鴉/片比吸海/洛/因健康?”
年輕男人不敢說話了。
方洲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態度不太好。
但是他現在態度就不能好。
那個刷抖音刷出腱鞘炎的老奶奶,都知道一天隻能刷十六個
小時,剩下的八個小時要用來休息呢。
方洲:“總之,你現在的問題不是一般的嚴重,如果你現在不改掉你的那些臭毛病,你彆說是活到領養老金的年紀了,你恐怕連十五年社保都交不滿。”
年輕男人也知道方洲這是為自己好,所以他隻說道:“那您看我現在該怎麼辦?”
方洲:“現在隻能慢慢調養了。”
“而且至少得調養個一兩年。”
“我給你開個方子,你先吃著,兩天一劑,一個月之後回來複查。”
“平時也可以適當的做一些運動,比如跑步,騎車,遊泳這些。”
年輕男人:“好的好的。”
年輕男人拿著方子離開之後,第二個病人很快就走了進來。
這是一個小男孩。
陪他過來的是他的父母。
“宋子軒,十歲……”
榮梅:“你們好,孩子是哪裡不舒服?”
孩子爸爸:“孩子前段時間總是說肚子痛,然後我們就帶他去縣第一醫院看了一下,醫生給他做了一些檢查之後,說他是得了脂肪肝。”
榮梅等人:“……”
十二歲的孩子,得了脂肪肝?
方洲:“我先給他把把脈吧。”
“好的。”
孩子爸爸當即就抓起小男孩的手,就要放到他們麵前的脈枕上。
但是小男孩卻掙紮了起來:“不要,這裡的味道好難聞,我要回去……”
孩子爸爸隻能哄他道:“讓方醫生給你看看,一會兒就好了……”
“……你不是想吃炸雞嗎?看完病之後,我們就帶你去吃怎麼樣?”
他好說歹說,期間還挨了小男孩好幾腳,才終於把小男孩安撫下來。
一分鐘後,方洲收回了放在小男孩左手上的手,然後又抓起了他的右手。
又過了一分鐘,他分彆摸向小男孩的脖頸,後腰和雙腳。
而後他才說道:“不隻是脂肪肝,孩子的脾腎也都不太好,而且孩子的血壓也有點高。”
聽見這話,孩子媽媽頓時就急了:“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方洲:“縣第一醫院的醫生有沒有告訴過你們,孩子為什麼會得脂肪肝?”
孩子媽媽:“說了,說是孩子經常吃
油炸的東西,攝入了太多的脂肪。”
方洲當即點進了開方界麵:“所以以後少給孩子吃油炸品。”
哪知道孩子媽媽卻說:“這個,我們儘量。”
方洲手上的動作一頓:“嗯?”
孩子爸爸解釋道:“沒辦法,孩子比較挑食,不給他喜歡吃的,他就絕食。”
方洲:“……”
“他以前還絕食過?絕食過多少時間?”
孩子爸爸:“一天……主要是我們也不能真的看著孩子把身體餓壞呀!”
“對了,方醫生,您能不開中藥嗎?”
說到這
裡,孩子媽媽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因為我們家孩子那是一點苦都不吃。”
“以前他生病了,我們每次給他喂藥,我們的臉還有家裡的瓶瓶罐罐就要遭一次殃。”
“你看我額頭上的這條疤痕,就是他去年撓的,到現在都還沒消。”
方洲:“……”
孩子爸爸:“全開西藥的話,會不會比較傷身體啊?”
孩子媽媽:“中醫不是還能做針灸嗎?”
他們兩人直接就討論開了。
所以方洲連眉頭都皺不起來了。
孩子爸爸:“是哦,聽說方醫生您給病人做針灸,病人都感覺不到疼痛?”
孩子媽媽:“可是孩子還要上學,哪有時間天天過來做針灸啊!”
“是哦!”
孩子爸爸這才轉頭看一下方洲:“方醫生您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方洲收回了放在鍵盤上的手,說道:“有。”
中年夫婦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然後他們就聽見方洲一字一句:“回去讓你們家的親戚等著吃你們家孩子的席吧!”
中年夫婦臉上的神情直接就僵住了。
以至於聽見方洲的話之後,那小男孩直接就開始大罵方洲是壞人,而且還朝著方洲的方向吐起了口水,他們都忘了阻止。
方洲:“孩子這哪裡是比較挑食,這是被你們慣的!”
“絕食一天那叫什麼絕食?”
“不吃中藥你們來看什麼中醫?真當我是神仙了,什麼病都能治。”
“不知道什麼叫做溺子如殺子嗎?他現在變成這個樣子,都是你們害的。”
“但我也隻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
方洲抓起打印出來的藥單,就直接拍在了桌子上:“藥方我已經開出來了,到底給不給孩子吃,你們自己做決定吧。”
中年夫婦的臉瞬間就漲紅了。
隻是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是羞愧多一點,還是憤怒多一點。
因為聽見診室裡的動靜,正在外麵排隊候診的病人和家屬都忍不住探頭看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