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們就看見一個年輕女人抱著一個小女孩,踉踉蹌蹌地衝進了大廳,在她身後,還跟著第一醫院的醫生和護士。
方洲:“怎麼回事?”
看到方洲,年輕女人兩腿一軟,好在路過的譚遠第一時間接住了孩子。
方洲接過孩子一看,孩子就跟個火爐一樣,都已經休克了。
年輕女人鼻涕眼淚已經糊了一臉:“方醫生,我以前在長明街親眼見到過你隻用了幾根銀針,就救回了一個因為胃出血而休克的病人,所以你一定有辦法救回我的孩子的對嗎?”
方洲已經顧不上安撫她了,附近的骨科的護士已經第一時間推了一個醫療床過來,方洲把孩子往醫療床上一放,就推著孩子向二樓的診室衝去。
一路上,跟過來的縣第一醫院的醫生用最快的速度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這個孩子是個七個月的早產兒,加上她嬰兒時期家庭條件還不是很好,父母沒能給她提供足夠多的營養補充,所以她長大之後,體質遠弱於同齡兒童,一點風吹草動,就會大病一場。”
“一開始孩子病了,他們還會把孩子往我們醫院裡送,但是有的時候,孩子吊了十幾天的水,病都沒好,他們就……他們就不想再把孩子往我們醫院送了,但是送去市裡的醫院又比較麻煩,後來他們家旁邊新開了一個小診所,他們聽說那個小診所的醫生的醫術特彆好,但凡是發燒的病人,一般去他那兒吊兩天的水就能好,然後她們就把孩子送去了那個小診所治療。”
() “幾次下來(),他們發現那個小診所的醫生的醫術真的像傳言中說的那麼好♂()_[((),他們把孩子送過去之後,基本上不超過五天,孩子的病就會好轉,所以之後,隻要孩子一病,他們就會直接把孩子送到那個小診所去。”
“雖然後來,那家診所的收費越來越高,但是他們也沒有多想。”
“幾個月前,縣裡不是爆發過一次流感嗎?這個孩子也感染了,這一次他們又是在那個小診所裡治好的,雖然這一次孩子花了十幾天的時間才痊愈,但是他們反而更覺得那個小診所的醫生醫術高超了,因為流感來勢洶洶,很多人都是十天半個月才痊愈的,而他們家的孩子的身體素質本來就不行,但是也隻是在他那裡吊了十幾天的水就痊愈了。”
“沒想到的是,這次的流感潮都已經快要過去了,他們家的孩子就又感染了,還是感染的金黃色葡萄球菌,這次他們還是直接把孩子送去了那個小診所,沒想到一個星期下來,孩子不僅沒有好轉的跡象,還一度發燒到了四十度,他們這才想起來把孩子送到醫院來……”
“結果你猜怎麼著,我們給孩子做了菌培,十幾種抗生素,她現在隻對兩種抗生素敏感——”
“我們帶著警察找到那個小診所的醫生一問,好家夥,我們醫院最多也就是給這孩子用個頭孢,他倒好,不管孩子是因為什麼原因發的燒,上來就是諾氟沙星,後來諾氟沙星對這孩子沒用了,他又換了美羅培南,然後是亞胺培南……要不是他的資質不夠,我們都懷疑,他連萬古黴素都敢給這孩子用上……”
“我們試著給她用冷生理鹽水灌了腸,又打了點阿奇黴素,打完之後孩子稍微好了點,結果沒過幾個小時,就又發起了高燒,這一次她甚至燒到了四十二度。”
說話間,診室就到了。
方洲:“銀針。”
“再去拿一支去甲萬古黴素來。”
榮梅第一時間拉開抽屜,把銀針拿了出來。
護士長也當即衝了出去。
院長也正好在這個時候趕了過來,然後他就驚叫出聲:“孩子開始抽搐了。”
這說明孩子的情況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候。
譚遠隨即衝上去,扒開了孩子的衣服,順便死死壓住了孩子的身體。
方洲抓起一把銀針,抽出一根就直接往孩子的心口上紮去。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一根十幾公分長的銀針就這樣直接沒入了孩子的心口。
方洲馬不停歇,隨後就連著在孩子的脖頸,腹部,還有手臂上紮了十幾針。
這十幾針一下去,沒一會兒的功夫,孩子的身體就慢慢停止了顫抖。
許昌路和錢宏一也衝了上來,他們扒開孩子的嘴巴,將她嘴巴裡的嘔吐物全都清理了出來,以避免孩子窒息。
方洲的速度隨後就慢了下來。
許昌路等人也第一時間讓開了位置。
隻見方洲換上了一把一點五寸的短銀針,然後一根根地紮進了孩子的腦袋裡。
() 隨著最後一根銀針落下,方洲重新將目光放回到孩子心口上的那根銀針上。
他伸出手,在上麵輕輕一彈,孩子身體上的幾十根銀針瞬間一起顫動了起來。
這一瞬間,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
包括聞訊趕來的護士和病人。
因為這一幕它就不科學。
至少絕大多數人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
除了院長和許昌路。
所以他們的眼睛瞬間就瞪大了。
雖然僅僅隻是半分鐘後,這些銀針就又停止了顫動。
但是方洲現在可顧不上他們,他直接說道:“去甲萬古黴素呢?()”
護士長反應過來:已經拿過來了。⑾[(()”
方洲:“取0.4克,加二百毫升空鹽,給她打進去。”
“再拿個氧氣罐過來。”
“好的。”
護士長的手還是很穩的,很快她就把藥配好了,給孩子掛好了水。
但是眾人卻不敢鬆懈哪怕半分。
而僅僅隻是五分鐘後,孩子的身體就又劇烈的抽搐了起來。
院長的心瞬間就又提到了嗓子眼:“不良反應來了。”
方洲當即出手拔掉了孩子身上的十幾根銀針,然後又拿過七八根新的銀針,有條不紊地全都紮在了孩子的肚子上。
然後他捏住其中一根銀針,又是輕輕一彈。
孩子身體上的銀針再次顫動了起來。
“給她吸氧。”
氧氣罩一戴上,孩子也慢慢停止了痙攣。
接下來是漫長的等待。
一個半小時後,去甲萬古黴素終於打完了。
這期間,孩子都沒有再抽搐過,呼吸也慢慢地恢複了平穩。
砰!
看到方洲將最後一根銀針收了回來,孩子的母親直接就癱坐在了地上。
其他人也都跟著鬆了一口氣。
因為這意味著,這孩子暫時算是救回來了。
方洲隻說道:“好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我在這裡守她一晚上,如果明天早上孩子退了燒,應該就不會再有什麼大事了。”
院長等人也知道他們待在這裡也起不到什麼作用,所以他們壓下心底的激動,紛紛說道:“好。”
第二天一大早,縣第一醫院。
“臥槽,你們知道嗎?就昨天兒科的那個,燒到四十二度的孩子救回來了。”
“就是家長不肯聽從主治醫生的安排,把孩子送去市第一醫院,非要把孩子往中醫院送的那個?”
“對。”
“這怎麼可能?”
“聽說那個孩子剛被送上救護車之後沒多久就休克了。”
“真的,孩子的父母還有他家的一堆親戚跑到中醫院,給那個方醫生磕頭的照片都已經傳遍整個朋友圈了。”
“而且他還是用去甲萬古黴素把人救回來的。”
“臥槽,那個孩子的身體都快被捅成篩子了,他竟然還敢用去甲萬古黴素?他就不怕孩子因為不良反應當場死亡嗎?”
“這個方醫生,有點東西啊。”
“……這何止是有點東西,這都屬於是跑去陰曹地府跟閻王爺搶命了。”
“我當初還真就沒把這個方洲放在心上,畢竟他才多大,所以中醫院把他招進去的時候,我還以為這一次姓丁的又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沒想到最後竟然讓姓丁的撿了個這麼大的漏。”
“虧了虧了。”
“最終是誰撿的漏還說不定呢?”
“怎麼說?”
“聽說中醫院現在隻是跟那個方醫生簽了個聘用合同,也就是說,那個方醫生還不是中醫院的正式職工呢。”
“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