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洲:“運氣好的話,就是脂溢性脫發和胃息肉,運氣不好的話就是胃癌。”
年輕男人和他母親隻覺得眼前一黑。
方洲:“不過前者的概率應該比較大,給你開個胃鏡的檢查單,先繳費,然後去四樓的三號藥房拿藥,那邊會告知你們注意事項的。”
就這樣,年輕男人一臉慘白的被他母親拉著走了。
而看到這一幕,就連榮梅都忍不住搖了搖頭。
但是她很快就把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後,因為護士長打了個電話過來:“方醫生,來了位老爺子,八十多歲了,好像是崴到了腳,現在正疼的厲害,能給他加個號嗎?”
方洲:“行,你直接帶他過來吧。”
幾分鐘後,護士長就扶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爺子走了進來。
榮梅見狀,連忙上前,把他扶到了椅子上。
方洲也走了過去:“老爺子,你這是怎麼搞的?”
老爺子坐下之後,喘了好一會兒的氣,才說道:“上午跟孫子一起放炮仗,跑開的時候,一不小心崴到了。”
方洲蹲下身,解開了他的鞋子。
謔,他的腳都已經快腫成一個大豬蹄子了。
方洲伸手在他的腳背上按了按。
老爺子把腳一縮:“痛痛痛。”
方洲又在他的腳踝上按了按。
老爺子眼淚都快下來了:“方醫生,彆按了,我快痛死了。”
方洲的眉頭也直接皺起來了:“你這何止是崴到腳了,你這是骨頭都折了。”
“什麼,骨折了?我就說怎麼越來越痛了。”
老爺子:“那現在怎麼辦?”
方洲:“我一碰你就喊痛,我也不好再給你觸診了,這樣吧,你直接去拍個片子,看看你的骨頭到底折了幾處,再決定是保守治療還是做手術。”
聽到做手術三個字,老爺子頓時就愣住了:“這麼嚴重的嗎?”
“可不是。”
方洲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對了,你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崴了腳,你的兒女怎麼沒有陪你過來?”
“這還真就不能怪他們。()”
老爺子擺了擺手:我上午放炮仗的時候,一不小心把自己家裡的柴房和茅房給點著了……現在我的兒子女兒兒媳女婿都在警察局裡接受教育呢。∵()”
方洲:“……”
榮梅:“……”
有畫麵了。
很好。
今天熊孩子和熊父母打平了。
方洲能怎麼辦,他隻能轉頭看向榮梅。
榮梅也隻能說道:“那我去找個輪椅過來,然後陪老爺子一起去做檢查。”
“結果怎麼說?”
第二天下午六點半,秦楓一邊接著電話,一邊鎖上了車門。
方洲:“那個母親的運氣還算好,她兒子最後查出來隻是長了兩個息肉,病檢報告雖然還沒有出來,但是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良性的。”
“那還好。”
“現在的年輕人啊!”
秦楓:“那那個老爺子呢?”
方洲:“已經在醫院裡住著了,明天早上的手術——雖然他的蹠骨隻是斷了一處,但是已經出現了明顯的位移……估計沒個三四個月是好不了了。”
秦楓:“古人還真就沒說錯,老小老小,越老越小,八十多歲的老人家了,對了,還是個退休老教師,背著兒子女兒,帶著幾歲的孫子去玩炮仗,還把自己家給點了,還好點的是茅房和柴房,他也隻是把腳給扭了,要不然他兒子女兒哭都沒地方哭去……”
“好了,不跟你聊了,我快要到家了。”
秦楓說:“記得幫我同事他爸加個號啊,我能不能在年底前脫單,可全靠我同事他爸了,後天晚上我請你吃飯,聽說新區這邊新開了一家烤魚店,味道很不錯。”
“沒問題。”
方洲說:“不過後天就算了,後天我有事。”
祁謝已經約了他後天晚上吃飯了。
吃的也是新區那邊新開的那家烤魚店的烤魚。
秦楓依舊沒有多想:“行,那就等什麼時候有空了我們再約。”
方洲隨後就掛斷了電話,並把自己剛從超市買回來的花瓶拿去廚房洗了,再然後他把花瓶放到了茶幾上,把原本放在碗裡的玫瑰花拿了出來,插進了花瓶裡。
鮮紅的玫瑰配上銅色的花瓶。
真不錯。
方洲想。
一天後,住院部那邊又有兩名病情明顯減輕而且徹底穩固下來的肝硬化病人出院了。
同時又有十一名白癜風病人宣告痊愈。
兩天後,ICU那邊也傳來了一個好消息。
那個百草枯中毒的病人已經恢複了意識,這意味著他正式脫離危險期了。
所以方洲剛一踏進醫院,來來往往的醫生和護士就直接朝著他鼓起了掌。
“方老師牛逼!”
“那可是百草枯啊!”
“肝硬化晚期、休克晚期、百草枯中毒,這個世界上還有方老師您救不回來的
() 人嗎?”()
院長更是第一時間抱著一束花走了出來,而在他身後,還跟著好幾個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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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洲也忍不住笑了。
一個小時後,看著中醫院的官網上,方洲捧著一束花,站在院長等十幾個醫生護士的中間,頭頂一條紅色橫幅,橫幅上麵寫著恭喜我院開創淺市先例,成功救治一名百草枯中毒患者的黃字的畫麵,住院部三十三號床位上的埃布爾直接就陷入了沉默。
他是一名肺癌中期患者,已經在這裡住了將近一個月了。
他當初之所以會來到華國,是受到了他以前的同事,喬的邀請。
在此之前,所有醫生都說他如果選擇保守治療的話,最多隻能再活一年半。
但是如果他選擇化療的話,最多也隻能再活五年。
他選擇了保守治療。
但是癌症帶來的副作用實在是太大了,他無法忍受日以繼夜的痛苦,所以他來到了華國。
他見到方醫生的第一天,方醫生就告訴他,他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延長他的壽命,有百分之十五的把握治好他。
但他拒絕了方醫生的提議。
因為他沒有辦法相信方醫生能夠做到這一點。
還是那句話,畢竟癌症可是絕症。
但是現在,他猶豫了。
不僅僅是因為,他住進來之後,方醫生僅僅隻用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幫他把癌症發作帶來的疼痛全都壓製了下去,他終於能夠睡上一個好覺,能夠煎牛排,能夠去跟人拌嘴……能夠跳舞……
他也再次感受到了,活著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
更因為,方醫生連百草枯中毒的病人都能救回來。
那麼有沒有可能,他說的是真的呢?
他真的有把握延長他的壽命,甚至是治好他——
所以他要賭嗎?
埃布爾忍不住陷入了沉默之中。
直到半個小時後,一陣敲門聲在方洲的耳邊響了起來。
方洲抬頭一看:“埃布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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